徐疏朝着郑琛荣抱歉笑笑:“这是徐先生的孙女。”他算起来还是徐殊言的叔叔,也不管她满身的泥土连忙将她抱起,对郑琛荣道:“郑郎还是赶快收拾一下,一会儿要去见先生了。”
郑琛荣家里头姐妹虽多,也从未见过这么能哭的小姑娘,被惊得坐在廊下半晌才回过神来,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见徐殊言被徐疏摁在了怀里,哭声发闷,他才恍然回过神,跳了起来,脸红道:“学生……”
徐疏知道这个小妮子的威力,尴尬笑笑:“郑郎,信我已经送出了,我先把这孩子安顿好再来领你去见先生!”言罢又迈开长腿抱着徐殊言沿着长廊跑了出去。
郑琛荣瞧着一地还未收拾干净的竹简,顿时不知所措,被穿廊而过的冷风一吹,才抖了抖也打了个喷嚏。春熙连忙把他推进房间里,他却急切地说:“把那些竹简捡起来擦干净了,找个什么机会给那位徐……小娘子送过去。”
☆、52.第 52 章
康平那里, 因为尔朱光的亲自护送,加上步六孤继心虚送的好马车, 脚程比之前快了不少,只是越往南边,就越发湿冷得让她难受, 车内熏着的暖炉都没法烘回她的手脚, 指尖麻麻痒痒。
抵达青徐两州交接之地的时候正是大中午,日头是难得一见的好, 她叫停了车队,跳下车来, 想要晒晒太阳。马车不必牛车稳健, 快是快, 只是一路上颠吧颠儿, 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郑珈荣的汉人小姐身子是半分都经不得。
她搓着微微发痒的手指, 绕到太阳地里头,脱掉了手上的皮手套,将五指摊开来晾晒。
尔朱光勒停了马,翻身下来问她:“夫人怎么了?”
她摊着手满不在乎地道:“怕是要生冻疮。”
尔朱光也很不喜南地的湿润天气,说:“即将进入徐州, 大约还有两日就可以道彭城了。”
康平只是低低地哦了一声,兀自搓自己的手指。
在龙都的时候郑府上就算是冬天, 屋子里头也燃着炉子和地龙, 烧得温暖如春, 根本不可能生出冻疮来,她都快要忘记冻疮的滋味了。前世在河西的时候生过两年,痒得她抓心挠肺,五指恨不得在弓弦上蹭,这会儿这种熟悉的感觉又生了出来。不知道郑珈荣这双葱白一样的纤纤玉手生上冻疮会是怎样的,只怕会惨不忍睹。前世那个时候她的手因为骑马射箭满手的茧子,就那样的,长了冻疮之后的对比也让她猝不忍视,现在这么一双玉手要长了冻疮得多可惜。
见她轻微哈着气,尔朱光从马背上的囊袋里头掏出了一个小药盒:“这个挺有效果。”
对他突如其来的殷勤康平先是一愣,旋即大大方方地收下了,笑问:“尔朱郎随身还携带这种东西啊。”
尔朱光说:“青州的天气比冀州潮,我一到冬日也怕生冻疮,所以备着了。”
康平心想这还是个听细心的郎君,从善如流地打开了盖子,里头是浅黄色的微微散发着姜味的药膏,她用手指挖出了一块儿来,抹在了指缝上,顿时灼灼地冒出了热气。
尔朱光本来不过是随便套套近乎,却瞥见了她左手食指中段的一道深红痕迹,微微蹙眉。
这是弯弓所留的伤痕,看着还很新,不会超过半个月。但她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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