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丽领命,又在冰块旁贪了一会儿凉,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康平说:“青海那边这会儿应该挺凉快的吧。”
刘易尧道:“高原上么,但日头更毒。”
“其实还是漠北好些,这种时日,瀚海那里也不会很热,也不会很晒,就是白天长了点。那年夏天在瀚海还是过得挺舒服的。”
刘易尧默默地看着她,舒服?那年夏天在瀚海之畔的与柔然苦战,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
更重要的是,当年的耶易于就在那年的夏末,牺牲在了瀚海。
康平翻了个身,又把裙子重新撸回了腿上,榻上的小几上那副积木被她的动作震得晃了晃,摇摇欲坠。刘易尧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康平阻止了。
那积木本来就不稳,这下更是哗啦一声全都给倒掉了。还有几根木条就势落在了榻上。刘易尧将那些散落的木条拾起来,本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还玩这个呢?”
康平说:“你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刘易尧摊了摊手:“那也不是我给弄倒的,平平。”
康平又将那堆积木重新堆了回去,一边堆一边说:“阿尧,你看着四个木头拼起来,底座挺稳的样子,但其实我一个翻身,它说倒也就倒了,对吧。”
刘易尧:“对,龙都不也这样么,高熙以为自己笼络了高门,很稳固了,但实际上还是被你这么一推,坍得干干净净。平平,你是想说这个么?”
从小被康平用各种小玩具寓教于乐教了这么多年,刘易尧也摸清了她的思路了。康平抬眼嗔怨地剜了他一眼:“词都给你抢去了。”
可旋即她又盯着那重新垒起来的积木,托住了腮:“不对……”
刘易尧看着她突然陷入沉思,坐到了她的身边问道:“哪里不对?”
康平看了半晌,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非是我年纪大了,刚才这话就在嘴边了,这会儿倒是说不出来了。”
刘易尧瞧着她那顶着一张稚气的汉人脸,却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勾唇:“你老么?”
康平道:“两辈子了,加起来里外里活了四十多年快五十了。能不老吗?”
刘易尧道:“你不老,平平。你在我眼中一直都是漠北那个十六岁的慕容康平。”
龙都中,太学选拔时大中正被掷靴一事也卷起了不小的波澜,本在水木书院读书的郑家四郎和九郎都因为这事儿给停了课,闲在家中。
冯家倒台,亲冯一派的郑侯一蹶不振,连荥阳郑氏都要和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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