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期期艾艾地走,正垂头丧气,忽然听到一阵纷乱响亮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上百号部曲装扮的男子蜂拥而至,将他们团团围住,拔出各自腰间的佩刀,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晃得他们更加头晕。
“哪里来的匪寇?抓起来!”当先之人怒喝一声,挥手就下了命令。
太子一听顿时急了,正要开口呵斥,就听旁边的于俊达扬声喊道:“慢!这可是太子殿下!”
路边的商贩见此处剑拔弩张,纷纷收拾摊子准备退避,听到“太子殿下”,目光齐齐转过来,愣了愣,哄然大笑。
太子一张脸涨得通红,又怒又恨。
喊话之人显然是永康王府的护卫首领,看都不看他一眼,呵斥道:“永康王病重,谁不知太子要来看望他,你们这些粗鄙之人也敢冒充太子,罪当致死!来人,将他们全抓了,万一惊扰永康王,你们担待得起么!”
“是!”这一声震耳欲聋,众人应完立刻上前抓人。
太子这一行人原本倒也身手不错,奈何一路遭了不少罪,元气大伤,士气也不振,不消几下就无力反抗,一个个让他们给捆得个结结实实。
太子大怒,扭着身子骂:“好大的狗胆!孤此趟可是奉了父皇的旨意,见圣旨如见天子,你们竟敢以下犯上!”
于俊达也慌了神,一边挣扎一边好言好语道:“这位的确是当今太子,我们可是带了信物的。”
护卫首领斜睨着他们,一脸不耐:“信物在何处?”
“在孤身上!”太子见他似有松动,当即便梗直了脖子,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他。
一人上前往他身上摸了一通,果真从他胸口掏出一卷明黄的物件,瞧着的确像圣旨,却有些皱巴巴的,护卫首领接过去,展开来一看,皱了皱眉,又抬眼看看太子,见他神情倨傲,便冷笑一声,随手将圣旨仍在地上:“想当太子想疯了,连圣旨都敢伪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将他们送去牢里!”
于俊达大惊:“你轻慢太子殿下也就罢了,见了圣旨竟还不放人,难道是永康王授意的?!”
那人哈哈大笑:“一群无知小人,连圣旨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就拿这么一块糊着黑墨的绢布来糊弄我们,真是天大的笑话。”说着似乎怕他们不承认,又捡起那圣旨,展开来给他们看了看。
太子和于俊达全都傻了眼,他们这一路折腾来折腾去,已是精疲力尽,情急之下未曾多想,竟忘了这圣旨曾随太子落过水,如今上面哪里还有半点字迹,全剩下深浅不一的墨痕。
来时昂首挺胸,到了永康县却损兵折将,还被投入大牢,太子拍着牢门大叫:“你们有本事关人,倒是让永康王出来审案呐!”
狱卒轻蔑地给他塞了一碗牢饭:“永康王病着呢,没空审,待他病好一些自会来料理你们。”说着摇摇头转身离开,“唉……没见过这么急着见阎王的。”
太子气得头皮都快炸了,一脚将饭碗踢开,踢完了却发觉自己更加饥肠辘辘,忍不住菜了脸色,最后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眼里既是焦急又是仇恨,心中早已将罪魁祸首王述之千刀万剐,连带着将永康王也一并骂了。
如此一连过了两日,太子已是憔悴不堪,却硬是咬着牙憋着气死活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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