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出事了。”
“嗯?”
“那个孩子……”那边沉默了片刻,说道:“死了。”
“你说什么?”
“是突发的心脏排异,之前没有任何症状,或者也可能是症状不明显,我们都没有留意……”
梁以庭挂掉电话,脑子里还在轰鸣。
他只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李文嘉知道——如果他知道靖云死了,想必是要彻底疯了。
…………
……
四月。
洛杉矶。
位于比弗利山庄的豪宅清扫完毕,迎来了将要在此常住的新客人,然而最终,他却并没能在这里住上几天。
那个孩子死在充斥着陌生面孔和刺鼻消毒水味的国外医院里,遗体被送去教堂,由牧师主导整个入殓、告别仪式。
前来参加仪式的没几个人,整个过程很安静,气氛也谈不上多么悲伤。
他的周身铺满白玫瑰,面容隽秀漂亮,仿佛只是睡着了。
远处传来钟声,像来自天国的召唤。
那个漂亮的孩子,最终被焚烧成灰。
在最后一缕烟消散殆尽之后,李文嘉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唯一一点东西,都被上帝彻彻底底收走了。
干净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终于看到那轮久违的、没有了一丝云系遮挡的烈日,眼睛在太阳底下被刺激着凝出了一点泪光。
梁以庭解开了他脚上的枷锁,带着他下楼吃午餐。
这一天的午餐是由一名苏菜大厨上门来做的,四菜一汤两道甜品,精雕细琢,口味又清淡,适合他胃口不佳又许久没碰过荤腥的肠胃。
大厨只负责做饭,做完饭人就离开了。
梁以庭用勺子给他舀了一小碟滑炒虾仁,说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如果喜欢,就叫厨师天天过来,等差不多腻了,就再换一个。你习惯吃中餐,我们几个菜系一样样轮着来。”
李文嘉喜形无色,拿起筷子夹了颗虾仁吃了,半晌道:“……靖云小时候最喜欢吃虾仁,但他已经很多年没碰过了,都说这是发物,生病了不敢让他吃,家里也很久没做过。”
“……”
“你能不能告诉我,靖云到底在哪里啊?”他眼睛里有些发潮,看着他说。
梁以庭忽的哑然。
“只要靖云在我身边,我保证以后哪里都不去了,我不去找简洛维,你要我留在你身边,我就留在你身边,你要我走,我就走,我发誓,只要你把靖云送回来,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文嘉。”梁以庭打断他,“你忘记他吧。”
“他不能没有我,他一个人在国外见不到我,会害怕的。”李文嘉的声音轻而快速,有种神经质的唠叨。
“我说过,你这辈子见不到他了!”
李文嘉的话语彻底止住,眼里的一点光亮瞬间黯淡了下去。
梁以庭不再用链子拴着他,但也并没有彻底放他自由。
大门外加了一套装置,一旦锁上,就无法轻易从里面打开。他没有手机电话、没有网络,也不能与外界联系。
李文嘉曾试着推了推那大门,发现打不开后就没再试第二次。
他有计划地想让他放松警惕,因而每一天都很听话。至少现在,梁以庭已经不再拴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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