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瞬间改变了想法:“晚些到我寝宫去。”
炎旭阳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的手已经肿的无法捏拳,亮彤彤泛着水光。我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与他因为抽搐而歪斜的眼睛对视。
强忍着多年思念的泪水,我沉重的叫道:“父皇。”
“炎柏。”他的眼里有了些许精神。
“我在。”稍微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又怕弄疼他,我轻轻的放在手心。
“父皇其实最想的就是你。”嘴角流出涎水,他呼吸的时候胸口急剧起伏。
我取来床头的明黄帕子给他擦拭干净,深吸一口气:“是我年少无知。”
“如果你……”
“不,父皇。”我打断他的话,“这些年我在外面,却也听说过炎桦的不少事迹。他做的很好,我愿意用我浅薄的知识辅佐他,臣服于他。”
“哎,我宁愿你们天南地北,各不相见。”
“儿臣愿意遵从父皇的指示。”我弯膝跪在床前。
他摇头,招手示意让门外的人进来。
还是我很小的时候见过的裕王,当时他年轻英俊,端正的跪在金殿之下接受封号。
他是本朝唯一的草根王爷。永远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比饱读诗书的人更多了几分清朗。
只是他从来都不是文臣。
多年边塞的生活让他习惯性的蓄起胡子,纤细的眉眼变得粗犷,唯独一双炯炯的眼睛璀璨夺目。
“微臣拜见陛下,大殿下。”恭敬的叩首。
脱气的皇帝伸出手,缓慢的垂下,声音微弱:“青稞,一切按照我说的办。”之后很久没有动一下,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裕王抬起头,完全不顾形象的扑过来:“皇上……”
我含着泪抬头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他气若游丝的声音:“我还好。炎柏你累了,回去修整。”
炎桦惊喜的给我开门,握住我的手。
屋里充满药香味,台子上的浓褐色汤药冒着缕缕白气。烛台上结着厚厚的蜡,看得出来他已经等了很久。
我缩回手:“不要碰我。”
“为什么?”他有些激动,“我给了你五年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你忘记他?大哥,如果算起相识,我们生来便是最亲密的。”
“你知道这层亲密就好。看看父皇,他还在重病之中,这样对得起他吗?”
炎桦讪笑:“你不必找这种借口。今天我来,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的。”
他走到床边用针挑了挑烛心,缓缓说来:“其实这几年我认真考虑过,的确觉得我们之间特别尴尬。我害怕见你,却又疯狂的想你。甚至是……怀里抱着女人的时候也会因为想起你而软掉……你不知道,我甚至是想杀了你。”
他说:“但是你现在就在我眼前,我觉得就这样,你在身边也不错。”
我说:“太子殿下,这不该是我们兄弟之间应该提起的问题。”
他伸直脖子眯住眼睛,声音冷冽:“这就该是你和我的舅舅——虞明,啊,理应也是你的舅舅,你们之间应该提起的问题。”
听到他的名字,我的心口一紧,十分奇怪,我的话变得格外轻柔:“不要提起他。”
“为什么不能提起他?他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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