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游离到脚边,前半身扬起,口中吐出分叉的信子。
我全身僵硬,深呼吸。
身后也有一根根黑影靠近,鼓胀的蛇头前后点动,鳞皮泛着冷光。
在它们下嘴的瞬间,我打翻烛台,跳到桌上。
我动手的同时,瘦子身体一侧,长袖挥出一阵凌厉的风袭倒地上成片的黑蛇。
地毯燃起火苗,呼哧呼哧烧开。
瘦子映在火光中,雪丝染红,身子尤其瘦长。
但没有时间赏美。
梁上吊的蛇伸直弯曲的身子,一点点的梭下来,直对着瘦子的后背。不用看我身后的房梁上吊这的蛇不会比他少,我早就感觉到凉飕飕的冷风了。
瘦子将我扣在胸前,单手扬起。
捏碎的血肉喷得我背脊一凉,冰凉的血随着喉颈流到衣服里面。
我眯住眼睛,扯出怀里的剑猛地砍过去。瘦子能不顾安危救我,我还如此矫情的护着小鱼就太过分了。
成段的蛇在火中挣扎,烧焦的味道和蛇腥味化成烟,呛得泪眼迷蒙。
瘦子丢掉手中揉成浆的蛇肉,掀起被子盖在火苗上。
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一时无法适应,我紧贴着那个带着特殊香味的身体。
他说:“剑给我。”
我乖乖的递上剑。
“坐到床上别动。”
我一脚踩到床上,立即弹回来。
“怎么了?”他问。
“会不会还有蛇?”胆子都吓小了。
瘦子说:“抱紧我。”
“好。”我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
觉得自己像个娇弱的女人,我松了松手。
屋顶绽开一个窟窿,三条黑影从破洞出跳进来。
雪白的月光漏进来,燃烧后的烟雾升腾,卷着灰尘顺着窟窿排遣。
月光下的三个人也不隐讳,面都没蒙上。
“我们不滥杀好人,说,是不是凤框框和半夏?”
我和半夏常住南芷王府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南芷人迫于李珏的压力,怒不敢言。现在危及到南芷的存亡,某些人士蠢蠢欲动也是该有的反应。
挺身而出只会鲁莽添乱,我从瘦子怀里退出来,在他旁边站定。
常年来我过惯了隐于人后的生活,远离了盛气凌人的时代,但也不至于懦弱胆怯。
是瘦子的话,我乐于与他并肩而立,看花开花落,扫厅堂乱雪。我隐约明白,这个面貌惊悚的家伙在我心里占了十足的分量。
“若是女子祸国殃民也罢,偏是两名堪比鸢豺的壮实男人,啧啧……”
这话说的绵延深刻,意犹未尽。
实在是眼拙说我鸢肩豺目,面目可憎也就算了,壮实这两个字用的我一万个不服。
我虽然及不上瘦子那般弱不胜衣,好歹也不比不上眼前几位大汉强壮。
冲他的第一句不滥杀无辜,我或多或少为他们的今天有点惋惜。但对于一群不辨菽麦成年男人,我瞬间改变了看法。
对于我来说,以一敌三是不可能的。
那就先引诱一个出去,分散他们的力量吧。
我飞快的跑向外厅,顺手抱了走了墙边的花瓶。
真是不负所望,还没来得及把门抵上就有一条腿横过来。
这一招用劲不算很足,多是刺探虚实。
我轻易躲过,抄起花瓶抵住他扫过来的手掌。
掌风击碎花瓶,逼迫我向后倾斜。
后背几欲贴着地面,着力点全移至脚后跟。
他挥刀砍向我的小腿。
我抬起一只脚踢他的手腕,右手撑地,换做另一只脚袭击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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