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要么是你杀了我,要么是你成为我的人。”
他说完再没回头,每一步都走的铿锵有力。
我追过去,把伞递到他手上:“最后一次送你生辰礼物,你也不要觉得寒碜。炎桦,莲花又要开了。”
他晃了晃手,最终没舍得丢掉,僵硬的撑着,往回走。
小童早早的跑向我,踮着脚给我举伞。
“让征南将军和渊河县令到偏厅议事,你去传令,我换衣服就到。”
小童领了命,碎步跑起来。我草草的换了衣裳,到偏厅的时候他们已经等着了。
茶杯里注满滚烫的热水,我挥手让他们拿开:“换一杯冷水。”
茶能解渴,现在也不是品茶的时机。饮完一杯冰凉的水,我问渊河县令:“若是渊河决堤,渊河县将有多少住户受灾?”
他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说道:“三百五十多户。”
“若让他们迁移,需要给你多长时间?”
“现在山里发洪水,多数进山的路早已被水冲垮,有些人户又住的十分偏远,以本县自给之力,恐怕是有些艰难。”
“范将军。”我看向征南将军范喜,“你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若有你协助,大概需要多久?”
“三天。”范喜满口回答。
“一天一夜,我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你将这所有危险区的住户安全撤离。”
“遵命。”范喜起身,对渊河县令伸出一只手,“请多多配合。”
“稍等。”我说。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范喜鞠起身子。
“我想知道安全区是哪里?”
渊河县令答:“树坪村,那里人烟稀少,地势合适。”
“你可有亲自去过树坪村?”
他有些哆嗦,连连摇头,又点头:“下官有去过。”
“你真的打听清楚树坪村的地势?”我步步紧逼,声音也拔高,“早在三百年以前,树坪的半面山仅是寸草不生的石壁滑坡,只因树坪的气候适合种植柑橘,才想尽办法填坡造田,也就建了现在这个村庄。若大江水位再上涨几尺,首先不保的不是你的渊河堤坝,而是那个看似太平的树坪村。县令大人,请你花时间多读读史册。”
渊河县令双腿一弯,趴跪在地:“下官狭隘,请殿下指点迷津。”
“术业专攻,分析山体地势,恐怕没几人有范将军的手下得力。这次迁移全权交由你们,明日午时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
送走他们,我拉了一个软枕垫在身后,倒在椅子中间轻寐一会儿就招来几个王爷和所有将军。
“炸渊河河堤,明日未时。”我简短的说,“至于火药,你们算计一下。”
他们有些震惊,用眼神交流了一圈,然后裕王开口:“殿下这番做法正是民心所向,作为仁义之师,以后的路也会顺畅一些。”
裕王的威信最高,其余的王爷只能跟着附和。
其他将军连连点头,挨个报出火药的数目,计算后继续商议如何炸堤。
确定计划后他们陆续下去部署,我扯了一件披风披上,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
阴沉沉的天气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时辰,雨水将青石板冲刷的十分干净,深巷里笼罩着一层薄雾,轻飘飘的四处弥散。我望着残落在地上的红花,一时失神。
一人从雾中走出来,撑着淡青色的纸伞。
白发,雪衣,他突然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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