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然只能抓着蒋兆川完好的那只手,抓的紧紧的,唯恐是泄出了一点的温度。蒋兆川分开五指,同样将澄然的手指紧扣。
俩人手心的温度一贴,澄然立刻就心安了下来。他很少愿意去回想上一辈的事,涉及到他妈妈的死,外婆的恨,还有两家人不可调节的恶劣。硬要扯出来说的话,实在是一笔算都算不清楚的烂账。这么多年来,外婆从来不愿意亲近蒋家,一直都呆在乡下坚守着她们母女俩的房子。如果让她听到刚才的话,她的一生,都要为此来心伤。
“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澄然的声音回荡在电梯里,充满了坚定不移,只是话刚出口他就哽咽了,“别人没有做到的事,只有她做到了。她连一点怨言都没有,她只有一份真心,你知道什么叫至死不渝……”
蒋兆川按住他的头把他搂到胸口,粗哑的声音里匿着悲意,“爸爸知道,爸爸从来没有怀疑过。”
澄然埋住脸,声音却异常清晰,“我是你的儿子,我一定是你的儿子。”
“爸爸知道。”一下电梯,蒋兆川细细的抚过他的脸,按着他的眼角,“你是爸爸唯一的孩子,宝宝,爸爸只会爱你。”
“我不去做亲子鉴定。”
“不去。”蒋兆川恨声,“要那个鬼鉴定干什么!谁敢说你不是我的儿子,我看谁还敢!”
澄然靠在他身上,感受着蒋兆川胸口流淌的脉脉温情。要是别人怀疑他,他还可以去吵去闹去打架,可现在这个却是他的亲人。他有两个老太太,一个对他爱极,一个又是厌恶,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或多或少都离不开他妈妈。
十几年前的旧事了,田老太怎么会等到今天才怀疑?蒋兆川也问了“是谁告诉你的”?这其中推波助澜的是谁,澄然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到。沈展颜在干什么呢,跟他妈妈过不去,费尽心思的要去毁一个死人的名誉?他突然想到上次在咖啡厅对她说的话,只觉得好笑。沈展颜真是被他刺激的神志不清了?她这是不甘到了什么地步,要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对,她当然不甘心,她肯定希望是她先遇到的蒋兆川,她说了那么多次“给我一个机会”,要给什么机会呢?陪蒋兆川共富贵,还是共荣辱?做了那么多事,却是跟一个虚无的证明过不去,何必呢?
不过想来想去,澄然又觉得自己其实也好不了多少。他抓到蒋兆川的另一只手腕,被鲜血渗透的毛巾刺的眼睛发疼,“去医院。”
蒋兆川还活动了一下手指,“小伤口,爸自己处理也可以。”
他轻描淡写的,而澄然坚持要去医院,蒋兆川拗不过他。等检查之后手上都是些小伤口,避免碰水和重物,日常生活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
澄然听了才安下心,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把带来的衣服都整理好,这次不管田老太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都会在酒店住到高考结束为止。
时间一天天的总是过的很快,不止教室里黑板上的倒计时在每天减少,报纸上也登出了“冲刺高考”的字样。蒋兆川给澄然订了标准的营养餐,尽量减少工作,每天接送他放学,林湘婷有空了也会来酒店看看他,顺便带上一些高校的资料给他。澄然的两次模拟考都上了七百分,蒋兆川尤其满意,本来不想给澄然压力,在这样的优秀下也忍不住问,“宝宝心里有没有中意的大学?”
澄然放下书想了一下,先让蒋兆川打开电脑,“爸,你帮我看看张爱玲。”
蒋兆川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张爱玲的生平,毕业院校那里写的是香港大学。
“宝宝想读香港大学?”
“她不是你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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