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每日必谈,我总能找出各种理由严词拒绝。并非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只是想起他第一次骑马的遭遇便后怕。
“这个……”我寻思这次找什么借口敷衍:“最近要入冬,天寒,等暖和了再说。”
安歌回头瞪我一眼并未多言,看来欣然接受了这个理由。他那一眼瞪得风情万种,我捡到宝似坐他身后傻乐。
第2章 二
傍晚时,我们在临安城外寻到一间客栈。店中小二颇有眼力,我两人刚下马便热情招呼:“客人,可是要住店?”
“嗯,还有上房吗?”
“当然,当然有。一间上房,楼上请。”
安歌素爱干净,有时我都觉病态。若这间客栈不顺他意,大概要连夜赶到临安城才能歇息。
小二推开房门,幸好屋内很是整洁。
安歌打量一圈,轻哼声算是满意。我仍不放心怕出差池,命小二又好生打扫一番。
“够了,我乏了。”
我见安歌揉揉眉心十分不耐烦,赶紧打发走小二。
“可是身体有恙?”这才傍晚,怎么就乏了。平日月圆高照时,不还嚷嚷着要饮酒作对。想到这几日赶路,也没置办几件冬衣。不会是招惹上风寒,那可就麻烦了。
“沐浴之后再休息,驱驱寒气。”我心头沉闷,为这几日的疏忽自责。脸色自然变得低沉,失了平日的从容。
“云旗!”安歌低唤道,语气不悦:“我不过是乏了,你又在多想。”
“没有,没有。”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出门唤小二打热水来。顺便交代他,熬碗姜汤送来。
小二好奇问道:“客官可是染上风寒?”
“多嘴”我狠狠瞪过去眼神凌厉,小二猛然倒吸口气。看他瑟瑟离去,我才转身回房。
不过两句话地功夫,再见安歌他已合衣睡下。多半是累惨了,连外衫都未退去。安静的侧卧在床沿,不知梦中有见到谁。水色长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人如衣色一般淡泊宁静。
晃神间,又忆起与他初见。
那年十二岁,家父调职任临安知府。刚到此地落脚,听闻有一七岁少年堪称旷世奇才。便借此为文章,在府上邀人做宴。
当时晚春时节,临安多桃花。宴会上少年一首桃花赋赢得喝彩连连,听得我大哥自愧不如。我自小不喜文墨,听来云里雾里。只觉少年声音稚嫩清脆,身着蓝衫喜人得紧。再加上粉雕玉琢的脸蛋,像极了仙童下凡。只把他当成好玩的物什,决心这小子今后我罩着。
说到底是我年幼无知,安歌自小到大都不是好惹的。打架不行但那张嘴绝吃不了亏,哪需要我处处罩着他。倒是我在书塾时还要他帮衬,没少被挖苦。总跟着他读诗诵词,才脱掉不学无术的恶名。
转眼就是十三年,安歌由仙童长成仙君。我与他朝夕相处久了,着了魔怔般,渐渐发觉已离不开这个人。离不开就离不开罢,我也认栽。
注视床上浅睡的人,感觉这辈子与他呆一起都不会腻烦。
“安歌,安歌。起来沐浴,不能就这样睡。”我上前轻拍他额头两下。
安歌双眼未睁,好似沉在梦中。他抬起右手挥动,分明是要赶我走:“不要,我要睡觉。”
安歌对我从不遮掩,总在无意间表露出小孩子脾气。低头看他微皱的鼻头,我自心底溢出股暖意。“起来,现在就起来。”半恐吓的语气,我不过是想逗他玩。当真把他吵醒,定会像小猫一样炸毛磨牙。
“周云旗。”安歌无可奈何坐起,连名带姓唤我。
“在,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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