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吃黑 作者:一只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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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狠狠朝上对着何凛的小腹扎了进去。
……
叶卿之连夜噩梦,忐忑难安,他总觉得此次水龙帮来袭并不简单,可他那义兄大约是个愣子,死活不肯听他一句劝告,也不知现今他们如何了。
算着时间,若一切顺利,赶去支援的人也该要回来了,叶卿之一早便让人去门外等候相迎,到了午后,迎接的人回来通报,却是一路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在门槛上绊了一脚,狼狈不堪摔倒在地,哭嚎着大喊:二当家伤重了。
叶卿之手一抖,手中茶杯碎了一地,脸色唰得惨白下去,起身拔腿便往外跑。那一伙人还在寨外,何凛倒还清醒着,长途跋涉后一张脸煞白如纸,虚软软靠在马车上,叶卿之跑了出来,一眼见着何凛还有力气与人说话,松下一口气,心便安了几分。而何凛老远便看着他,气声虚弱,唤一句义弟,叶卿之急忙跑到他跟前,何凛苦笑一声,从牙缝中挤出几字,说:“我早该听你的劝告。”
叶卿之哪还有责怪他的意思,他慌慌忙忙将人安置妥当了,令寨中大夫好生照看着,见何凛累极闭目睡去,悄声走出屋外,忽而一阵寒风吹来,他冻得发抖,这才发觉眼下深秋天寒,而自己跑得太急,连件外衣都不曾披上。
早有仆役为他寻来外袍,何凛受了重伤,这主事的已倒下了一个,他可不能再染风寒了。
叶卿之唤来同去的几位堂主,问清楚当日境况,又遣人去好好查一查水龙帮现今已如何了,一切布置妥当,这才憋不住问上一句:“义兄受了重伤,不宜走动,为何不在原处修养,非得如此舟车劳顿地跑回来。”
几名堂主面面相觑,过了许久,方才有人嗫嚅开口道:“二当家以为自己伤重,时日无多了。”
叶卿之更是不解:“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留在原地修养才是。”
那名堂主又说道:“他生怕在原地多呆些时日,便再也见不到您了。”
叶卿之怔然,一时语塞,久不能言。
堂上一时静极,过了许久,忽而听见叶卿之开口骂道:“真是胡闹。”
那几名堂主抬头,只见着叶卿之已起身离去,那背影看上去是冷淡无情了一些,可方才的声调却微微发着颤,有些许难以平复的哽咽。
是夜何凛忽而发起了高烧,大夫说他是途中太过劳累,邪毒入体,又说是伤口感染,总言之极为棘手。叶卿之守了他两日,何凛却始终昏迷不醒,高热不退,口中整日说着胡话,一会儿嚷着义父,说自己定然会扶着义弟坐稳寨主的位子,一会儿又喊卿之,道无妨,这一路有义兄护着你。
叶卿之听了,脸上的神色却未曾有半点变化,冷冷淡淡的,处事仍镇定理智,寨中私下有人骂他无情,这话传到他耳中,他也不曾去反驳。又过了几日,大夫已束手无策,明里暗中告诉叶卿之该为何凛准备后事了,叶卿之却充耳不闻,一根筋般守在何凛床边。又过一日,何凛忽而便退了高热,稍稍醒转过来,却仍虚弱至极,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叶卿之见他醒了,那眼眸中总算是带了些喜色,匆匆忙忙召人去将大夫请过来,大夫把过脉,直说何凛似已退了热,只要熬过这几日,大约便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