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情敌总想攻略我作者:桃灼灼
第9节
涂琰不疑有他,从冰箱里拿出葡萄,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反正他的劳动技能相当于一个二级残废,也帮不上什么忙——想当年他上学的时候曾买过一个书柜请室友帮他装,他至今还记得他那白人室友愤怒的咆哮:“涂,你为什么要买一个‘需两人协同安装’的柜子?”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过了一会,闻历从次卧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他一边洗手一边对涂琰说道:“我问过了,我的网络是欠费了。”
涂琰:“你什么时候打过电话?”
闻历回过头,脸上是难以言喻的谴责神情。涂琰摊手:“这不是重点,好吧,那什么时候能通?”
闻历耸耸肩:“要等续费啊。”
涂琰:“……那你倒是快续啊!二十一世纪了少年,没网人类怎么生存?”
闻历:“现在续不了,没有网;也出不去,夏姐不准。我已经拜托过助理了,他答应一忙完就去帮咱们交费。要不你先看个电影?看完一部电影就差不多可以吃饭了,我今天打算做蒸扇贝和牛腩煲。”
涂琰有那么一会一直低着头看手机,竟然对扇贝和牛腩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闻历不由得有点忐忑,他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果断进厨房去,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看看涂琰的反应。
涂琰抬起头,面无表情:“去把路由器打开吧。”
闻历:“……”
涂琰举起手机:“我已经看到了。”
搜索关键字“涂琰”,按照热度排序,头一条博文就来自于昨天的那个小号。
“有人知道涂琰的新剧黄了吗?本来今天剧组经过去晋中公司谈具体细节,结果昨天那事一出,合作变婉拒;婉拒的不仅是一个涂琰,还有晋中的另一个艺人。”
涂琰叹了口气:“闻小历,你真是不太擅长隐瞒——切断路由就有用了吗?明明还4g网络可以用,网速也很快。”
涂琰面色如常,但是闻历细心地发现,他眼中似乎隐约闪着几分怒意。闻历小心地说道:“别急,公司有应急措施,最迟下午就会出结果,也不一定就没希望了。”
涂琰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有没有希望都无所谓了,老子不想演了。‘另一个艺人’又是谁?不会是你吧。”
闻历摇摇头:“不是。”
涂琰审视地看了他一眼,叹道:“别装了,人在撒谎的时候大多会目光游移,而你则特别明显。莫名其妙地丢了角色,你不难过吗?为什么还要照顾我?”
闻历的脸莫名有点发热,只好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解释道:“也没有很难过,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夏晔姐给我填工作空档的,没了也不可惜。”
涂琰撇撇嘴,决定不拆穿他,便转而问道:“剧组那边给的理由是什么?明面上肯定不能是网上那点没影的事吧?”
闻历点点头:“确实不是。他们的理由是,你的角色和我的角色之间的友情是非常正直的,他们不希望由两个暧昧到几乎有恋爱嫌疑的艺人去演绎——以及,他们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还有可能是因为看了《长平旧事》的某些片段。”
涂琰:“……”
闻历这么一说,涂琰也就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由于某导演的个人喜好问题,《长平旧事》中他和闻历的许多对手戏看起来都没有那么正直,直男导演不喜欢也正常。可是言湛推荐的时候剧组明明已经看过样片,当时都没有提出异议,却在这个时候摆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不是因为这几天的事情,涂琰都不信。
涂琰可以理解剧组和导演的顾虑,但是并不代表他乐于接受。
谁被黑到丢工作,想必也都不会好受吧。
涂琰忽然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了。
几分钟后,换了身低调的休闲装的涂琰又出现在闻历家门前。他把外衣甩在肩膀上,对闻历道:“我要去公司,你去不去?”
闻历简直要被他吓坏了,赶忙阻止:“少爷啊,这个节骨眼上,你出门做什么!”
“我今天非得找出是哪个孙子在背后黑我不成!在网上信口雌黄,我不跟他计较;可他竟然还要搅黄我的戏、连累我的朋友。”说着,涂琰气鼓鼓地盯着闻历道:“老子今天还就要耀武扬威了!欺负我的资产被冻结了吗?一年没有分红而已,难道我以后就不是股东了?”
☆、39|719
外敌当前,理应同仇敌忾。
涂琰同情敌先生冰释前嫌,并且排着胸脯表示要罩他,这令闻历表示非常感动。然而感动归感动,此时他还是得拼命拽住了企图往外冲的涂琰,并没有办法抹个眼泪表示一下什么的。
“你都不知道人是谁,上哪去朝谁示威?”闻历死死抓着涂琰的胳膊,哭笑不得:“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公司的人?”
涂琰拼命跟闻历较劲,还要不屑地撇撇嘴:“剧组上午刚刚表示了要解除意向,那个小号立马就跳出来爆料,他不是公司的人,难道还能是剧组的?那我可不知道我得罪过谁了。”
闻历点点头,然而手劲一点不肯松:“你说得都对,但你现在还是不能去。”
涂琰顿时炸毛了:“为什么!”
闻历:“因为中午还要做孜然羊肉。”
涂琰:“……”
他跟闻历站在楼道里,大眼瞪小眼地互不相让。初秋的小凉风一阵接着一阵,愉悦地卷着涂琰的头发,一来二去地把他的火气就蒸发了个七七八八。
良久,涂琰突然松了力道:“好吧,听你的。他在暗,我们在明,确实不宜打草惊蛇。等着吧,等我揪出了那吃里爬外的东西……”说着,涂琰主动跟闻历进了屋,还乖乖地把大门从身后关上了。
涂琰走了两步,忽然又扭头问闻历道:“那中午一定会有孜然羊肉的,是吧?”
闻历一脸黑线:“……有有有。”
就着孜然的香味,涂琰把几块淘汰掉的下脚料摆弄得七七八八的。他指着一块羊油道:“这个有前科的郑天明,我看他嫌疑就很大。”
然后又弹了弹一块碎掉的扇贝壳:“被言导赶出剧组的张秋鹤,也非常有可能怀恨在心,大小号一唱一和——闻历,你怎么不说话?”
一阵密集的切菜声之后,闻历转过脸,紧张地对涂琰道:“言导说他待会要过来……”
涂琰顿时把那几块烂肉往旁边一丢,紧张地立正站好:“那、那怎么办?”
“四个凉菜,六个热菜,还有汤和甜点。”一小时后,负责打下手——其实只会剥蒜——的涂琰站在厨房中间数着摆盘,颇有些嫉妒:“闻小历,为什么我来你家吃饭通常都只有四个菜,也没有甜点?”
闻历:“我不知道言导要说什么啊,万一他是来骂你的怎么办?我当然要多做一点菜,好让他少骂你几句啊。”
涂琰听完有点感动,过了一会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是,他为什么就是来骂我的呢?”
闻历一脸揶揄地看着他:“毕竟我从来不惹祸。”
涂琰:“……”涂琰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言湛十分自觉地踩着饭点暗响了闻历家的门铃。闻历还有三个菜要炒,汤也还要十几分钟才能好,于是他往涂琰怀里塞了一只巨大的果盘:“去吧,好好招待言导。他要是骂你,你就给他拿水果——那边还有剥好的石榴,你给他吃那个,他基本上就没法说话了。”
涂琰被他弄得也很紧张:“那、那你去招待他不行吗?”
闻历翻了个白眼:“我去?那你炒菜?”
涂琰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两,只好不情不愿地去陪言湛。
言湛双腿交叠,闲适地靠在沙发上,享受着小媳妇涂琰的伺候。涂琰将殷勤做到了十分,一会递葡萄,一会递香梨,还破天荒地切了一个橙子,狗腿地摆在言湛面前。
以至于言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给我吃这么多水果做什么,是因为待会有好吃的吗?”
涂琰完全没有跟上言导的思路,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有的。”
言湛嗤了一声:“果然。”说着他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涂琰的额角:“你这点心眼不能用在正道上吗?外头都快把你黑成煤球了,你却天天惦记着厨房里的那点事?”
涂琰疑惑地看着言湛,认为他应该是在说闻历。
算了,看在闻历给他做过这么多好吃的的份上,代人受过就代人受过吧。
而直到吃饭的时候,涂琰才迟钝地搞清楚这乌龙事件的缘由。
言湛看着十个菜流水似的端上桌,把整张餐桌撑得满满当当的,忽然对涂琰怒目而视:“这么多菜你瞎紧张什么?我能吃多少,你能吃多少?你是觉着以后自己不用演戏了,诚心要把自己撑成猪吧!”
涂琰一脸茫然:“啊?”
言湛气得拿筷子敲了下他的头:“啊什么啊!餐前填鸭似的给我拿水果,不是为了让我正餐少吃点?”
闻历默默地把脸转向一旁,他实在不理解,这场对话是怎么会歪成这样的。
言湛还真不是来骂人的。他是因为那边剧组飞了涂琰,特地来安慰他的。
……虽然言导并不擅长安慰别人。
闻历的手艺足以满足言导不怎么挑剔的胃口,言湛吃得心满意足,放下筷子优雅地挑了张纸巾,沾了沾唇角并不存在的食物残渣。然后他微微侧过身,对涂琰道:“听说那剧组踢了你?别难过,是他们有眼无珠。”
涂琰没想到言湛竟然是来安慰他的,感动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言、言导……”
言湛:“他们新选的那个演员我看了,演技比你还……”说到这,言导顿了顿。他可能是想说“演技比你还烂”,但是考虑到自己是来安慰人家的,于是硬生生地歪成了:“比你还不如。”
……显然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涂琰一脸强颜欢笑地想道,果然不该奢望从这种人身上汲取什么温暖啊。
厨房里的烤箱响起了“滴滴”的提示音,闻历站起身来去端甜点。言湛继续道:“我那个师兄吧,听风就是雨,耳根子又软,才华是有的,不过也不如我,所以你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一提这个涂琰就有点蔫:“没关系。剧组不愿演员□□缠身,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
闻历端着新鲜出炉的起司蛋糕回到饭厅,刚好看到涂琰沮丧的样子,安慰道:“加了你喜欢的香草米分,尝尝看。”
言湛冷眼旁观,突然问道:“知道这回是谁在背后黑你吗?”
涂琰:“是谁?”
言湛愣了一秒,继而咆哮道:“……请问我长得像十万个为什么吗!我刚才那句是纯·疑问句!”
涂琰:“哦,我怀疑了郑天明和张秋鹤,不过现在看来郑天明的嫌疑比较大吧。今天剧组刚去了公司人还没走,网上的爆料就出来了,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公司内部的人。”
言湛耸耸肩:“只能说他们有你们公司内部的人。据我所知应该不会是郑天明,他被你哥下令雪藏了,最近正自顾不暇呢。”
涂琰非常吃惊:“什么,黑我还需要团队合作?那会是张秋鹤吗?”
言湛:“张秋鹤有没有掺和到里面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不是主谋——他是欺软怕硬惯了,向来只敢欺负新人,前两天在微博上呛你那几句,想来是因为后头有人撑腰。”
涂琰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没见个头绪。他摇摇头:“那我可想不出了,除了他们俩我也没有得罪过别人了,毕竟我这么萌。”
言湛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你可要点脸吧——想想郑天明的金主吧,他吃了你哥这么大的亏,他金主会放过你?”
涂琰满脸惊诧,闻历喃喃道:“郑天明的金主,是……难道是路哥吗?”
涂琰霍然转头,颈椎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脆响,然而这也没耽误他兴奋得两眼泛光:“真的吗?郑天明和路哥?”
闻历无奈道:“你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互动很……不寻常吗?”
涂琰诚实地摇摇头:“那那些狗仔为什么拼命拍我?去拍拍他们俩,一个月的头条都有了。还是说你其实也是瞎猜的?”
闻历明目张胆地翻了个白眼,简直不想理他。
言湛戳了戳香草蛋糕:“哦,路郁杉和郑天明啊,确实有一腿,但是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当初路郁杉劈腿郑天明,大概也真心过。”
涂琰八卦地“哇”了一声:“导演你消息果然灵通啊!”
言湛面无表情:“因为那个被劈腿的,不幸正是在下。”
言湛谈及往事,直白得令人措手不及,涂琰尴尬道:“那、那难道真的是路哥吗?是因为嫉妒你对我比较好吗?那也不对啊,你对我也不好……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对别人也不错。”
言湛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你说的没错,路郁杉是挺讨厌你的。不过他不是郑天明的金主,我也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你的事跟他没多大关系。”
涂琰:“为什么?”
言湛:“因为那个畜牲跟郑天明好了没多长时间,就把他介绍给了他现在的金主。”说到这里,言湛讽刺地“嘁”了一声:“当初分手分得我真是谢天谢地啊。”
涂琰一脸被刷新了三观的震惊表情,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什么?你你、不,我是说……”
言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现在该关心的是郑天明的金主,不是他的混账前男友!说起来跟你还有点亲戚关系,涂哲明,认识吧?当年晋中在他手里的时候里面一团乱,郑天明就是在那个时候跟的他。说来也怪,在那之后就再没听过他跟其他小明星乱搞的传闻了,大概也是一物降一物。”
☆、40|719
对于涂哲明会在暗地里给他使绊子这事,涂琰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自从他爸去世后,他们兄弟跟叔叔家的关系就变得愈发恶劣。他亲爱的堂哥虽然在他哥哥面前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但也不妨碍他捏一捏软柿子涂琰,乐呵乐呵。
特别是涂琰被他哥冻结了资产,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庇佑。
涂琰露出凶狠的小表情,对言湛和闻历道:“是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堂哥从小脑子就不好,我演不演得成戏跟他有什么关系?好像我哥不喜欢我了,就会把我的股份和钱给他似的!”
说完,涂琰气鼓鼓地吞了一块蛋糕。
闻历和言湛看着他,各自无话。不过从表情上大致可以看出,一个应当在想:“好萌!”;而另一个则在想:“蠢货。”
然后吃饱喝足的涂琰擦擦手,问道:“你们都吃好了?”
闻历和言湛一起点头。
涂琰:“那好,我现在要去看看我的堂哥。”
闻历赶紧拦住他:“楼下还有狗仔蹲点,你要怎么出门?好,就算你出去了,可你知道你堂哥现在人在哪吗?”
涂琰面上露出一丝迟疑,然而紧接着,言湛就欢快地为他解决了这个难题:“这个我知道,涂哲明这两天为了郑天明的事,天天堵邱斯梁,现在八成就在你们公司。”
闻历:“……”看孩子已然很心累了,而这边居然还有个一个劲拆台的!
眼看着劝说无果,闻历只好又道:“可是你这只是猜测而已,万一找错了人,可怎么好收场?”
涂琰诧异地看着闻历:“没关系啊。我跟涂哲明兄弟情虽然没什么,但梁子可有的是。如果真的冤枉了他,我另外还有理由,照样够给他点颜色看看,你不用担心我丢脸。”
闻历:“这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吧……”
言湛打断了他的话:“别担心,我们多半没有冤枉他。记得之前那些说蒋绎包养你的评论吗?今天已经全都不见了。而且据可靠消息说,谈衡刚刚火速阴了涂哲明一把。”
涂琰颇有些可惜:“啊?怎么删了。”
言湛:“因为谈衡看见你竟然又跟他老婆同框了,非常不忿——不,这不是重点吧!”
涂琰无辜地看着他。
言湛服气地摆摆手:“重点是,谈衡咬人一向稳准狠。你也不看看那个堂哥是个什么货色,除了这种事,他哪里长得像值当谈衡亲自动手的?”
涂琰深以为然:“言导说得对,那咱们现在快去公司吧。”
涂琰家楼下全是蹲点的狗仔,想要杀出去,估计还得费一番周折。闻历趁着家里两只活宝在客厅苦思冥想的时候,悄悄给夏晔打了个电话,遗憾地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等他安抚好抓狂的夏晔,再出门时,惊愕地发现涂琰竟给他来了个大变活人。
言湛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身保安的制服给涂琰换上,又把他的头发抓乱,看上去还真不太像平常的他了。涂琰拽着衣服下摆抱怨道:“好像有点短。”
言湛瞟了他一眼:“短就对了。弓着点背。”
涂琰依言躬了下身子,乍一看还真挺像楼下那吊儿郎当的保安小弟的。
接着,言导不由分说也给闻历弄了这么一身,然后他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两个“作品”,点了点头:“不错,当年的手艺还没丢。闻历,去找个纸箱子,里面装上点水果粮油什么的。”
闻历不明所以,只好照做。
言湛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走出那栋惹人瞩目的楼,还指挥着两个保安把一只看起来很沉的箱子送到他的车里。
但是没有一个人打算上前打扰。
言湛的刻薄名声,即使是在狗仔里也足够响亮,一般来说很少有人敢骚扰他。因为早在言导尚且稚嫩时,资深前辈与他的交锋就鲜有赢面,而近年来言大妖修炼得愈发炉火纯青,简直成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于是蹲点的狗仔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言导的车扬长而去。
过了好一会,不知道是谁弱弱地说了一句:“那两个保安不用上班了么,为什么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啊,什么保安?保安不是就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吗?
言导利用其强大的气场,用了一招十分不走心的瞒天过海,把涂琰和闻历成功偷渡出家门。被迫关了好几天禁闭的涂琰简直神清气爽,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感激地抱了言湛一下。
言湛依旧木着一张脸,上面还带了一丝不屑,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的耳朵似乎有点泛红。
涂哲修最近好像有点忙,没空一直盯着涂哲明,于是他这两天没事就往晋中传媒跑。邱斯梁被他堵得不胜其烦,可又不能不应付,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今天也不例外,涂哲明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上了一只哭唧唧的小情人。
邱斯梁在晋中传媒这么多年,多少秘辛差不多都知道一点,他也觉得郑天明可怜,要不也不会绞尽脑汁地替他打擦边球,要送他出国进修。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郑天明这几年也没少仗着他的金主欺负那些没靠山的小新人,被他逼得退圈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这回走了眼,欺负到了涂琰头上,惹得动怒,邱总又有什么办法?
至于那位涂先生,就是单纯地惹人厌烦了。
涂哲明一来就逼着邱斯梁给郑天明重新安排工作,他的理由是涂哲修贵人事忙,早该把一个小艺人忘得一干二净了。这邱斯梁还能说什么?
“涂先生,我只是个执行人,决策的事我是一点都做不了主啊。”邱斯梁不知道第多少次,对涂哲明这样解释道。
涂哲明压根不在意地一挥手:“我堂弟要操心多少事?你这样的小公司他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个,像天明这样的小艺人,他还不是转天就忘了?”
邱斯梁扶额,他正要开始第一百零一次给涂哲明解释时,他的门突然被无礼地推开,一个保安打扮的年轻人逆着光线,出现在门口。
保安没等到主人说句“请进”,便走了进来,他满脸不耐地看着涂哲明:“大堂哥,你对我哥哥的智商有什么误解吗?你以为他是像你一样的蠢货吗?”
涂哲明定睛一看,这“保安”可不正是涂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