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白他一眼:"这我可就说不准了,我能力有限,管不住木踔。你要是担心,可得自己看紧一点。"
元至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无论如何,谢谢你。你另外提一个要求吧,这个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不能算。"
"不客气。"招娣想笑一笑,却笑不出来:"以怜惜那种遇事只会嘤嘤哭泣的性子,只怕你需得花费许多功夫劝她。至于我真正想要的,是事成以后,爷爷的宅子就归我了,谁也不许阻止我为他敬香。"
这件事过后,只怕他们会更恨她。
可是有什么关系?若是能快些赶跑蛮子,令她有权为博古敬香,他们恨不恨自己,她一点也不在乎。
"没有问题。"她的要求在元至听来几乎不值一提:"这本就是你应有的权利,你可以再提其他条件。"
"我不需要别的了。"招娣摇了摇头,继而赶他走:"你快走吧,别叫人注意到我们来往太密切,我不想在这种时候令阿骨起疑。"
其实除了良月,大概也没有别的人会注意到。只是招娣不愿意与他独处太久,他没有像别人一样看不起她或者憎恶她,她怕相处久了,自己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提起蛮子阿骨,尽管知道自己问着不合适,元至却仍旧问出口了:"阿骨他,待你如何?"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种话,偏偏他问了。
而她正打算要很讨厌他。
"他待我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招娣拼命地把他往坏处想:"你是怕我舍不得现在的日子,出卖你?你放心,我以爷爷的名义发过誓,就一定会遵守。"
"我不是这个意思。"元至沉声辩解:"大家都只看到自己比从前失去了自由,日子过得差了些,却都没有想过以蛮子的凶残,原本可能只是烧杀抢掠完就离去,根本没有人能活得下来。应当是你在其中周旋之故罢?包括我收到的家书,若不是有你,只怕也寄不出去。"
招娣眼眶一热。
所有人都只将她往坏处想,一点也没念过她的好。她自知处在如今的位置,寨民们恨她亦是理所当然,可她毕竟只有十几岁,夜深人静时,也不是不会觉得委屈。五灵寨这么多人,她从来就不是最幸福的那一个,若不是为了博古,她根本撑不了这么久。
只有他,只有元至能够看得到她的忍耐。
然而她习惯了将这种心思藏在心里,只让人看到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招娣背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垂泪的模样:"废话多,出去!"
她的声音已染上了哭腔,可她想要藏起来,自己与她无缘无故,连安慰都显唐突。元至本想安慰她几句,犹豫再三终是放弃了。
"一句谢谢无甚意义,因此不对你说了。但只要有我元至在一日,必将尽我所能,不再让任何人欺辱于你。"他郑重许诺。
过去的每一天,招娣都希望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对她说这种话。可她从来没等到过。
如今终于有人肯对她说了,却是心里装了别的女人的男人。
简直像是觉得她还不够惨,同她开玩笑似的。
“这种话,你还是留着说给怜惜听吧。”招娣冷冷回应:“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自那夜相商之后,招娣就没再见过元至。她每天都要忙到很晚——良月不能容忍蛮子们准备的贺寿宴,拉着她一同重新准备,有时若是太晚了,阿骨又歇在了别处,招娣就宿在良月的房间里。
"良月姊姊,你不是恨他么?为什么还这么尽心?"招娣不能理解她的用心。
良月嫣然一笑:"尽心没尽心,阿骨活了这么大岁数,是看得出来的。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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