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与林淇雅在一起,虽对医术所知不深,但耳渲目染之下,对药材的认知倒是不浅,平日得空闲着也会帮林淇雅配配药,所以小背包中的各类药品十有八九都认识。
林昕茹收拾好林淇雅的伤口,眼角撇见屏风边角竟伸出一只脚,想来是倪炫飒见林淇雅见血,心痛难忍间要出来看看,忙放开叫了一声,“小雅。”此时林淇雅正情绪起浮,倪炫飒这一出来激起林淇雅的子,说不得便无法收拾,所以才出声警醒,让倪炫飒不要躁动。
林淇雅麻木地任林昕茹擦血上药,愣愣地低头不语,思绪已沉沉坠入久远的回忆之中,此时被林昕茹的叫声震的全身一抖,眸中的雾气更重,抿抿唇继续,“当母亲醒来后,不再理会守在床边的父亲,只是抱着我呆呆地不说话也不回声,父亲心疼万分,涕泪纵横,直说不求母亲原谅,只希望母亲重伤之下好生养伤,让她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母亲只是不理。母亲当时流血过多头轻脚重,本无法立住身子,更不要说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我离开,无奈之下只得留下养伤,父亲嘘寒问暖,小心照料,更是亲自上山采摘良药,只求母亲早日康复。看着父亲为采药而摔的鼻青脸肿,母亲再一次心软。伤好后,她没有离开。”
林昕茹见林淇雅润泽粉唇此时竟显干涩,端过茶壶,用手探探见还温着,便递到林淇雅唇边,林淇雅浑然未觉地轻抿一口,唇下不停,“母亲虽是原谅了父亲,但毕竟两次动手,心中难免会有芥蒂,因此处处小心在意,唯恐不小心下会再次触怒父亲,父亲见她如此,懊恼悔恨也更加用心呵护,千方百计让母亲开颜,游湖赏花,闹市散心,亲手制做*心礼物,可谓是花样百出,终于让母亲放下心结,再次全心全意接受父亲的爱怜。”说到此,林淇雅顾住,颤巍巍地看向林昕茹,问道,“姐姐,你说我父亲爱母亲吗?”
林昕茹秀眉不展,林淇雅的眼神是透着不信,但眸底却潜藏着一丝祈求,希望她给出否定的祈求,这让她思量间犹豫再三,可不想安扶也不愿顺意,便本着自己的心意道,“从未曾见过你的父母,但听你的话语,你父亲为你母亲小心在意用心弥补,若不是爱极是无法违心做到的。”
“那他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出手伤她。”林淇雅眸中的雾气慢慢凝结,不一会儿便已水光闪动,只在强忍着含在目中,不让挣出眼眶。
林昕茹无语,心下已有几分明子,为何林淇雅对倪炫飒的刻意讨好,舍身相救,是感动在心却又裹足不前,不肯松口。对自己原谅康静也显的忧心忡忡,惶然不安。柔声劝道,“夫妻之间起个争执在所难免,只是你父亲不知轻重,实在不该,不过所幸你父亲知错能改,也是真心疼惜你母亲,只要他以后小心克制再不轻易动手……”林昕茹劝解到此便停声无法再接下去,林淇雅最终离开家乡,自愿进入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皇,这不正说明了,她的父亲并没有克制。
“姐姐猜到了,是吗?”林淇雅惨然一笑,晶莹的泪珠还是挣脱束缚沿着润洁的颊滑落。“自此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在幸福美满之后便会爆发一场突如其来的拳打脚踢,父亲堂堂七尺男儿,更是身怀武功,母亲一个娇弱女子如何是他对手,伤害更是一次比一次深重,有次伤后我为母亲清理伤口时,发现她除面部以外全身上下已经无一处完好肌肤,腿骨折断,肋骨也损了三,只能梳几个特定样式的发型才能掩盖发下的伤痕。有次她受伤略轻便乘父亲张罗熬药时悄悄离开,因不敢回娘家,便寻得一破旧空屋隐匿其中,可父亲在老家势力不小,不过几日便找来,软言细语半求半迫地强行将母亲接回家中,到家后又是一翻温言细语,柔情哄腻直到母亲心软,一次又一次永远没有尽头,伤害过后伴随而来的甜蜜美满越来越苦涩悲凄。”
林昕茹倒吸一口凉气,事情竟然是这样,这也就难怪林淇雅对康静冷言冷语的态度,对倪炫飒明明已经心软却还一直不肯轻易松口,想到倪炫飒,眼角又偷偷向后瞟向屏风处,这一次屏风后无一丝动静,竟似本无人一般,但也隐隐透出一抹凝重。心痛地擦去那断滑落的泪水,红唇微动却无语相劝。
林淇雅也不待林昕茹的回话,径自往下说道,“当父亲好的时候是风度翩翩、诙谐爽朗、温柔体贴,那时的他是令人眼红耳热的好丈夫、好父亲,令人不由自方的想要亲近,那时的父亲不仅对母亲,对我也是极好,会经常陪着我玩,我真的……好欢喜好开心。可是……每当他爆发时嗜血狂暴、野蛮强横、眼中没有妻子子女,一心只想伤害眼前所有的人,虽然每次母亲都拼命护着我,但我左手的小指还是被他用脚踩折过,虽然后来医好了,但再也不如常人般灵活。而我对药草的认知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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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动手*伤害*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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