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爷你下下饭。
萧沉渊忍不住移了移目光,看了几眼那真正的下饭菜:因为大病初愈,厨下备的也不过是白粥小菜,清淡的很。
唔,应该不是重口味的。萧沉渊漫不经心的想了想,随即轻描淡写的扫了扫还留在屋子里的几个下属。
识眼色的自然是行礼告退,很快就只留下易雪歌和萧沉渊两个人在书房。
人都走了,易雪歌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忍不住出声问道:“东华太子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你随口说来骗我的吧?”
她本来被激得时心潮起伏,可是静下心来想想,却觉得萧沉渊这话并没有少真凭实据。东华太子的死是由他的同父同母的亲兄长也就是当今皇帝、太子妃杜云微还有大将军周云起三个人起盖棺定论的。就算她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当今皇帝为了皇位加害兄弟,可其他两个人却绝不会同流合污的。
萧沉渊就坐在书桌前,他听到这话时只是轻轻笑,用手指扣了扣桌案,当他缓缓抬起眼的时候,易雪歌忍不住怔了怔。
她的眼神很快飘忽了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她的灵魂短暂的勾引出了躯体,她喃喃道:“你这样子,真像他。”随即,她回过神来后又抬头恨恨的瞪了眼对方,忽然有些意味深长,“你装病倒是厉害,当初洞房的时候还要‘娇滴滴’的吐几口血来吓人,如今这样子,倒是脱胎换骨啊,我都要不认得你了......”
“看过你当初在东华太子面前的样子,再看看你对我的样子。我也要不认得你了。”萧沉渊无奈的笑了笑,笑到半却还是咳嗽了声,他用手巾掩住唇,轻轻道:“可你心里还是信了啊?否则就不会来问我。”
易雪歌沉默片刻,终于收起面上的所有表情,冷静而直接的问道:“所以,把你的证据拿出来给我看。”
萧沉渊抬头看了看易雪歌:“你还记得皇兄身边那个姓林的公公吗?就是他给我传的信。事发之后,他很快就被皇兄赐死了。”
易雪歌皱皱眉:“空口无凭,我要的是实际的证据。”
萧沉渊沉默片刻,从书桌的暗格里取出样东西——那是染血的衣袖角,上面绣着龙纹,乃是秦国太子服饰的仪制。
易雪歌的脸下子苍白如同金纸,她几近粗鲁的夺过那块染血的布料,仿佛是溺水而死的人抓着最后根稻草般茫然无措。
萧沉渊忍不住咳嗽声引她注意力:“在丈夫面前,为了别的人这个样子,好像有些不太好吧......”他有些委婉的说了句,然后便接着道,“他们都说东华太子是中毒而死,可这衣角上面的血迹却非毒血。”
易雪歌用力的把那衣角按在自己的心口,她闭了闭眼,睫毛垂落下来,秀气而温柔,是真正的南国美人。灯光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流转而过,如明珠生晕,她迟疑了很久、很久:“那又如何?”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涩的很,“他,素来喜欢习武,偶尔袖角沾上点血迹又有什么问题。”
萧沉渊闻言只是轻轻笑:“若是寻常习武能够染出袖子的血,那萧沉曜还有什么脸自称是武道大宗师?”他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天上的雄鹰,带着种刻骨的锋利,“也别说是什么战场上染的血,萧沉曜在战场上穿的从来不是这套不适合骑马射箭的太子服。”
易雪歌跪倒在地上,茫茫然的抬头去看萧沉渊,她握着衣角的手指如玉如琢,却苍白的可怕。她有些怔怔的看着自己仿佛彻底变了样子的丈夫,灯光照在她面上,子夜般漆黑的双眸如夜色般动人,她的声音低低的:“那么,我该怎么做?我该如何替他报仇?”
她的脑子片空白,依稀忆起当初向她伸出手的少年皇子,心上本来被缝上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丝线紧绷的时候血肉模糊。
“是明华公主吗?”那个少年成名的皇子微微笑,如同利剑出鞘,锐不可当,容貌之盛便是日光都难夺其辉,“在下是来接您和太子殿下回宫的。”
那是刀剑丛中、铁火之中的王者,他伸过来的手,无人能够拒绝。
那时南楚内乱,萧沉曜的援手不过是以她和南楚太子为筹码谋求大的利益罢了。可是,他却是真正的救了她和皇弟的命。午夜梦回,她始终记得,尸山血海之中那朝她伸过来的手,救她于水火。
从此痴心错付,如东流水。
第2章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