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有二心 作者:连翘在当地算美貌且较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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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心病还是才疏学浅学艺不精,依旧是那句老话,良药苦口呀陛下,您又不是一两岁的幼童,还要使这种不知所谓的性子,也不怕叫人笑话。”
傅荆怀终于开口,嗓音嘶哑:“滚蛋。”
“好的陛下,那老夫先滚了,药还是以往开的那些。”老太医背起药箱,笑啊笑:“辛苦小祺大人了……”
傅荆怀不耐烦地挥手:“都走都走!别在这围着,看了烦!”
我本来还想问傅荆怀是不是故意安排这一幕给我看,这绝对像他的做派。只不过看他那苍白的脸与眉间的怒意,话在我口里转了几个弯,却终究是说不出。
我没走,我们在僵持,他闭着眼靠在床头,看上去极为疲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宫女端上来新熬好的药,他才睁眼接过,一饮而尽。
“陛下,臣还在这里啊。”我提示道。
傅荆怀苦笑:“祺大人身上的酒味都能飘香十里了,朕怎么会不知道你在,还需要你提醒吗?”
这种语气有点悲凉,说的时候他还咳嗽了几声。
如果心里没我,你不要再来。
如果心里没我,你不要再来……
我咬了咬嘴唇,终于把在嘴边滚了几滚的话说了出来:“我来找你了。”
傅荆怀执着空碗的手微微一顿:“别以为喝了酒就能耍酒疯,朕早晚要治你一个欺君大罪,看你才能消停。”
太多次狼来了的故事,他已经不再相信我的告白,或许是想相信的,所以他的表情才会那么纠结,又好痛苦。
我急切地跑过去打掉他的碗,又握住了他的手,像个神经病一样眼泪井喷:“卓屹,我今天才发现最近的闹心都是因为你,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了,你罢了我的官吧,让我给你当丫鬟,天天伺候你赔罪……都是我不好,我白痴,我是奸臣,你罚我吧……”
听到了碗碎掉的声音,门外守着的夏公公都进来了,却被傅荆怀训了一句;“出去!”
接着又侧过头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小心翼翼地跟我说:“你说这些话是很违心吗?怎么还哭上了,我又没骂你?”
我还要硬撑:“我流的可不是泪,是酒,我跟鸢喜喝了三坛,现在全放出来给你了……”
“倒也真挚。”傅荆怀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好像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然后他伸手把我搂了过去:“祺若钦,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这辈子骗我一百次,我都想原谅你一百零一次,就这还嫌不够……我绝对是有病,无药可医。”
我靠在他的胸脯上,能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以及他讲话时胸腔的共振,他还在说,一边安抚着哭泣的我,一边自言自语:“知道我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要坚持上朝吗?因为在早朝上可以看见你。你不来,我只能去看你。”
心中某个角落仿佛正被轻轻熨平,兜兜转转这人世间,想不到一直在原地等我的却是我当初最讨厌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