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养健一摆手,拒绝了香烟:“白先生的腿伤有些反复,打算去上海的医院里治一治。”
“哦……”
陆先生长长的“哦”过一声之后。对着何养健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没问题!”他说:“你既然开口求到我这里来了,我当然要给你一点面子。”
何养健听闻此言,当即起身告辞,牌坊一样的走回当铺里去了。
陆克渊也回了家,告诉希灵道:“白子灏要逃了。”
希灵听了这话,很是镇定,只说:“好啊,知道他要逃,把他抓回来也活活摔死就是了。”
陆克渊看着希灵微笑。希灵转向他,一扬眉毛:“怎么?你还怕我舍不得摔吗?”
陆克渊当即摇了摇头:“不,说别人舍不得,我信,说你舍不得,我不信。”
希灵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平平的肚子,心里对那没了的小宝说话:“妈说给你报仇,就一定给你报仇!你安心的转世投胎吧。你还投到妈的肚子里,这回妈再也不让别人伤害你了,谁敢再碰你一手指头,我就把他的胳膊砍下来!”
一边想,她一边抬起头,从前方的玻璃门上,她看见了自己雪白狰狞的面孔。于是抬手捂住脸搓了搓,她放下手,对着玻璃门笑了一下。笑过之后,她提起沉重的裙摆又滴溜溜的转了个身,于是面孔甜美了,身姿也轻盈了,她又成了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
陆克渊饶有兴味的望着她这番行为,没出声,怕打扰了她恢复原形。
白子灏若无其事,偷偷的准备走。陆克渊和希灵也是若无其事,偷偷的准备追。于是一时间天下居然太平起来,仿佛两派仇敌忙于过年,要暂停斗争了。
白子灏怕走露风声,又知道自己手下那几位大管事的也都是惹人注目的人物,所以特地的启用了容少珊。容少珊这人,因为没有什么风光的历史,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所以只要他别当街裸奔去,那么走到哪里都不会引人注目。而且他虽然当爹当得一塌糊涂,做人也做得马马虎虎,但是让他跑去轮船公司买几张头等舱的船票,他还是能做到的。支使这样一位大小伙子似的老丈人去跑腿,女婿和女儿也都不心疼。
容少珊不辱使命,去到就把船票买了回来。这一回要走的人中,也有他老人家一位––白子灏和容秀肯带着他,并非是愿意给他养老,之所以让他同行,是因为他性情天真爱玩,仅从灵魂来看,大概比玉恒年长不了几岁。玉恒现在见了狼狗都不搭理,唯独和姥爷在一起,还能喃喃的说几句话。而他这位姥爷也并没有刻意的去哄孩子,孩子纯粹是看姥爷玩得太欢,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了过去。
而且姥爷不吓人,还爱偷着犯点小错。容秀不许玉恒吃那些不易消化的零食,但是姥爷不管那一套,姥爷自己吃,也给外孙吃,吃着吃着看见妈妈来了,姥爷和外孙会一起吓一跳。
到了这天凌晨,毫无预兆的,白家开了后门。轮椅放在汽车后备箱里,容少珊抱着玉恒,容秀搬运着白子灏,一家四口上了汽车,不声不响的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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