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哦对了,当时他没有回答。】
谢泽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现在的眼神和摩天轮下的一模一样,希冀、温和,带着一点点的小心翼翼。
“嗯,是吗?”连祁冷淡的笑了笑,“我不相信。”
没等谢泽再做出回答,连祁挥手用魔气凝出七柄利刃,悬浮在他的周围,像是七个没有心智的仆人,忠心耿耿的保护在自己的主人身边。
连祁猛然往后退去,眨眼间便到了窗边,距离谢璟和谢泽的距离相等,三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黑发红眸的血族伸手拿起身前的一柄利刃,像是拨着指针一样,让利刃的尖端对准了病床上的谢璟。
“快点做出决定,”连祁有些不耐烦了,“要时溯,还是要他的命?”
话应刚落,一阵闷闷的爆炸声响起。
谢泽将时溯握在手心,巨大的灵力挤压着掌心的戒指,圣器自带的防御能力不断的做着反抗,刺眼的银光闪过,时溯拼命的在谢泽的手心挣扎,一时间竟然是鲜血淋漓。
时溯虽然是圣器,可也只剩下了一个空壳,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猎人刻意的毁坏,随着沉闷的碎裂声,精致的银色戒指变成了几截。
上面还沾着血迹。
谢泽松手,时溯的碎片飘飘悠悠的往下落,在触及地面的那一刻,被猎人的灵气之火烧成了飞灰,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下一秒,谢泽的血液滴落了下来。
“你还喜欢我的血吗?”谢泽抬眼,连祁冷不防的和他对视上了。
连祁一僵。
谢泽的眼神中,什么都看不到。
连祁避开了他的问题,神色自若的走到了谢璟的床边,伸出手覆在谢璟的额上。
谢璟重伤昏迷,脸色本就惨白,而连祁的手背却比他的脸色还要白,像是一块通透的玉。
谢泽沉默的看着连祁,想着,连祁就像块玉一样,要人捂着才能暖,而他就算追着上去捂,连祁只要稍稍抽离一瞬,就凉下来了。
没了时溯的链子还在他的脖子上挂着,被体温捂得温热。
连祁治疗术是在血族之中那些漫长的岁月之中磨练出来的,他实质上并不算是妖魔,因此只要提纯好力量,治疗血族还是治疗人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片刻之后,连祁收了手,袖子上别着的那个小球晃了晃。
这是在游乐场的时他玩游戏赢得的小礼品,一共有两个,还有一个被他强行别到了谢泽的领口,毛茸茸的小球在猎人的身前晃啊晃,特别有意思。
连祁往后退了几步,靠着窗户,似乎准备从窗口离开。
谢泽沉默的看着他的举动,最后才轻声道:“离开了这里之后,你和猎人公会就没有关系了。”
以后再遇到的时候,有谁还会手下留情吗?
连祁跨出窗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谢泽的面前,避开他的目光,道:“我还忘了一件事情。”
他仰起头,微微的踮起了脚,轻轻地在谢泽的唇上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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