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赖在他的床上,傅宁还有时间去看公文?
傅宁一愣,随后才想明白云朗这是在揶揄他,不由地低笑一声:“这不需要你担心,该做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好。”
闻言,云朗扭头,狐疑地看着傅宁。
傅宁淡笑道:“你睡得昏天暗地的,我自然要找些事情做来打发时间。”
云朗的眉梢一挑,哂笑一声:“你确定你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是批阅公文?”
他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可还是有感觉的好吗?
傅宁微窘:“你就睡在我床上。”
这让他怎么忍?
“怪我喽?”是谁把他仍在广雎苑的床上就再没让他下来过?
“怪我怪我。”傅宁摇头失笑。
傅宁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纵容,这反倒叫云朗生出几分不自在。
瞧见云朗这略显扭捏的模样,傅宁心头一动,可还来不及做点儿什么,聂言就敲响了房门。
傅宁和云朗同时转头看向门口,傅宁没有要云朗起身避开的打算,云朗也没有要站起来走开的意思。
“进来。”
聂言闻声进门,可一瞧见傅宁和云朗那样亲昵的姿态就是一愣。
王爷既然在忙,那可以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啊,这个时候把他叫进来,王夫不会觉得尴尬吗?
可仔细一看云朗的神情,聂言就发现感到尴尬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启禀王爷,容将军求见。”
容晟终于是回来了。
傅宁眉心一蹙,颇有些不满地问道:“他怎么才回来?”
从云州到长安是有多远?他早就给容晟发了信,可他都走了个来回,容晟却刚刚才回。
聂言笑道:“从云州到长安的这段路,容将军若是有心,能走上一辈子呢。”
容晟他根本就不想回来。
闻言,傅宁沉默下来,半晌之后才又开口问道:“他人在哪里?”
“容将军就在堂屋,”聂言立刻答道,“厨房已经备好了晚膳,王爷您看……?”
“恩,”傅宁点点头,揽着云朗的腰带着云朗一起站了起来,“带他去花厅。”
云朗的脚步一顿,问傅宁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带小王爷回清澜苑去。”
对容晟来说,他是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坏人,因为他嫁给了傅宁,所以冉明风才不能继续呆在穆王府,不管这个决定是傅宁自己做出来的,还是他吹了耳边风,在容晟心里,他大概都得不了一个好,他又何必去招人白眼?
傅宁却搂紧了云朗的腰,坚定道:“你跟我一起去,介绍你认识一下。让人送安和回清澜苑。”
云朗的眼角一跳,偏头睨着傅宁。
傅宁也看着云朗,眼中有笑意闪过。
云朗撇撇嘴,迈开脚步向前,傅宁便跟在了云朗身后。
走进花厅之前,傅宁突地上前一步,牵起云朗的手跟云朗十指相扣,然后才牵着云朗昂首阔步地走进花厅。
云朗什么都没说,只摆好了笑容,乖巧地跟在傅宁身边。
容晟是个相貌周正的男人,客观地说起来,容晟长得比傅宁好看,而且看起来是个爽朗的人,会比傅宁更好相处,只是此时站在穆王府的花厅里,容晟看起来有些局促,有些不安。
听到脚步声,容晟立刻转过身来看向花厅门口,刚拱起手准备作揖就看见了傅宁跟云朗十指紧扣的手,容晟的大脑一懵,连行到一半的礼都忘了,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紧盯着傅宁和云朗的手不放。
见状,傅宁干咳一声。
“我是什么时候给你去的信?怎么才回来?”傅宁牵着云朗走到圆桌旁坐下,“坐吧。”
容晟这才回神,依言在傅宁对面的位置坐下:“请王爷恕罪,路上耽搁了几日。”
容晟的这个回答简直缺乏诚意,但傅宁却没跟他计较。
坐下之后,容晟的视线就一直在云朗身上打转。
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除了那张脸长得好看了些,他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傅宁有注意到容晟在云朗身上徘徊的视线,云朗自然也察觉到了,只是这两个人默契地什么都没说,都自顾自地喝着茶水,傅宁时不时地回歪向一旁,凑到云朗耳边低语几句,云朗有的时候低眉浅笑,有的时候又会嗔瞪傅宁一眼,两个人亲密无间,看起来跟寻常夫妻没什么区别。
穆王府的下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傅宁和云朗这样的亲密,但容晟却十分不习惯。
在容晟的印象里,傅宁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每当跟傅容站在一起时,傅宁都要有意压制自己的气势才能衬托出傅容的王者风范,因此容晟从没想过傅宁会主动去亲近他人。
容晟曾见过许多爱慕傅宁的人,其中有些人自惭形秽,只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半分,也有像冉明风那样的人,耍尽手段也要飞蛾扑火,可不管旁人付出多少,傅宁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高高在上,好像永远不会被打动。
可此时此刻,容晟竟瞧见傅宁频频地靠近云朗,主动跟云朗攀谈,大概还说了些逗弄云朗的话,反倒是云朗不以为意似的,傅宁若跟他说话,他就笑着应着,傅宁若不说,他也无所谓一样。
容晟的心里有些矛盾。
作为朋友,他当然希望傅宁能找到一生所爱,得到幸福,可……可明风该怎么办?
桌上一直没人说话,直到饭菜上桌也始终没人起个话题聊一聊。
傅宁也不着急似的,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菜,时不时地还要给云朗夹一些菜,就差把饭菜直接喂进云朗嘴里了。
到了这会儿,云朗大概猜出了傅宁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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