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主楼隔着一个小小的花园,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这里原本是校长的寓所,现在外面临时加了一圈铁栅栏,门口有卫兵岗哨,正是司令长官的下榻处所在。
谢远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棕黄色的文件袋,放在李虎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
“我把财产存在两家银行里,一家在瑞士,一家在美利坚。这是那两家银行的文件、我亲笔签字的授权书、和账户密码……还有一本新护照。上次那本,你早弄丢了吧?”
李虎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远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珐琅质烟盒,打开了抽出一支烟卷来递给李虎,自己也取了一支在手上,“上次会议的时候,我遇见程诚了……他刚从贵州过来,顺道去瞧了瞧张汉卿。”
“张汉卿……?”
“就是张学良。”
“哦,你的那个老冤家。他不是被关着么?”
谢远摸出一个美制打火机,“叮”的一声打着了火,先给李虎点上,收回手来自己也点着了烟卷。深吸一口之后,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是老冤家……当年要不是他领军入关、通电拥蒋,我也不会是今天的局面。”
李虎想起当年之事,摸了摸鼻子,“那他现在如何?”
谢远笑了笑,“程诚说,他被关在贵州深山的一处地方,周围皆是岗亭看守,不可以出院落一步。他这三、四年来,没见过几个外人,只身边一个女人陪着。成日里两人在屋内对坐,人变得有点神神叨叨。见了程诚的面,就一个劲的说有人要害他,说看守们想陷害他逃跑,抓住机会好毙了他。”
烟雾缭绕里,他的面目有点模糊,辨不出哀怒,“我继续抗日下去,早迟一无所有。到时候,没了军队,便是任人宰割……前车之鉴,我不能做第二个张汉卿!……要是落到那步田地,倒不如牺牲成仁!”
说到这里,谢远冲着李虎微微一笑,“不用担心,也不是没有退路,所以先把财产都转移到了外国。只是以防万一……要是我死得突然,你切忌恋战,拿着这些东西,跑去美利坚好好的过日子……这里面的钱,够你花天酒地几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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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愣了愣,拿起面前的文件袋,打开了,仔仔细细看起来。
厚厚的一大叠纸,都是扭来扭去的蝌蚪文,他只看得懂其中的数字。
伸出根指头,指着那上面的数字辨认了半天,抬起头来,“五千来万,也没多少嘛。”
谢远抽了抽嘴角,“那是美金,不是法币!”
“哦,都给我了?!”
眼看那货仰着头,独眼圆睁,一脸的兴奋,谢远愤然回答道,“不是现在。我是说……万一我死了,就都留给你。”
“操,消遣老子呢……喂,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死啊?”
谢远吸了口气,拿起烟卷凑到嘴边,猛抽了一口,“那我问你,我死了,你高不高兴?”
“操,那当然高兴,太他妈高兴了!老子再辛苦一辈子,也未必能捞这么多钱啊,能不高兴吗?!等你死了,老子就……”
他话尚未说完,谢远一俯身,隔着桌子将文件袋从他手上抢了回来,顺便用嘴堵上了那货的那张臭嘴……
半响,他含含糊糊说了句,“犯不着跟你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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