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我看看。”
梁景云听到裴怀温的话,还是侧着脸不想转过去,却又听裴怀温道:“不希望我去了?”
梁景云顿时猛地转过头,眼底尽是惊喜和一丝不可置信的怯意,裴怀温终于清清楚楚地看见他那发红的眼眶,明明是尊贵凛然的眉眼,平时都是一副冰冷残忍不近人情的模样,此时却像个孩子一样稚嫩。
裴怀温垂下眼睑,唇角却微勾,他挑眉一笑,眼底的冷意尽散,白皙的指尖轻佻地挑起梁景云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想不想我去?”
下巴上冰凉的触感让梁景云一懵,他愣愣地点头,“想。”
“乖。”裴怀温收回手,看着对方一副没反应过来的傻样,不禁哈哈大笑。而梁景云看着裴怀温笑得开怀的样子,眼神微暗,俯身就压了过去。
“说好的,不许反悔,你一定要去的。”
“嗯嗯嗯,去,”裴怀温懒懒答应,“你不怕?”
梁景云一顿,他知道裴怀温指的是什么,冰冷的眉眼柔和地很好看,让裴怀温也有一刹那的晃神,“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可以重来,多少遍都可以。”
室内的檀香丝丝缕缕,心底某处抑制不住地喷涌出暖意,裴怀温扯了扯嘴角,“别这么煽情啊……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梁景云靠近他,呼吸交错,裴怀温抬眼就看见他深沉的眼,那里尽是如水般沉静的深情,梁景云缓缓问道,“那你被感动到了吗?”
裴怀温眯起眼,他打量了梁景云一眼,笑了,伸手挑起对方的下巴就将身体倾过去,语气浅淡,“是啊,感动到了。”淡而炽热的吻落下。
燕涯山上都是三王爷梁淮音的人手,梁景云本想要和裴怀温一起去,但碍于他的伤和身份问题,他并不能陪同。而顾长安和裴亦清两人还是要留在京都与北域皇帝宫清周旋,也不能陪裴怀温前去,于是最终裴怀温在一品阁众人的陪同下踏上了前往燕涯山的路。
“咳!咳咳……”马车前的倚楼听着车内传来的咳嗽声,眉一皱再皱,抱着剑的手用力地近乎泛白。离燕涯山山顶愈近裴怀温的身子就愈差,特别是温度的下降,连在车内安置火盆都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还有多远?”言九转过头问言白。
“快了。”言白道。
明明是兄弟,之前搞得像仇人,现在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了。倚楼看了两人一眼,撇了撇嘴,转身掀开帘子走进马车,她坐在马车门口给裴怀温挡住车外吹来的冷风,又给他掖了掖被子。这还没到冬天呢,车内就被火盆熏得暖烘烘的,裴怀温睡着,身上盖着好几床厚重的被褥,在梦里还是因为咳嗽而皱眉。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倚楼疑惑地看向车窗外,只见陈青对她打了个手势,倚楼神情顿时一冷。
“你带阁主先走,我们在后面将那些人解决了再跟上来。”
“我也要出手。”倚楼的眼底露出一丝杀意。
“别冲动,现在阁主的安危就在你身上,一点差错都不能出。”陈青知道倚楼对梁淮音怀恨已久,不禁低声警告。
“知道了。”倚楼看了睡着的裴怀温一眼,点点头。
陈青与言九几人带领人马与大部队错开,看着眼前一众三王爷的手下,他们都抽出刀剑,杀意顿时弥漫在林间。
第45章与子成说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梁皇宫内,梁西瑾身着金丝镶边白袍坐在桌案旁,垂着眼看着摊开的奏折,眉头拧紧。他放下笔,按了按额角,身后一直默默低头的德福就奉上一杯茶。喝完茶后梁西瑾感觉好了点,便问起德福,“那件事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皇上已经找到裴大人了,只是因事停滞在北域,过段时日便回来了。”因为考虑到梁西瑾年纪尚小,梁景云并未把他受伤的消息传至大梁。
“是吗?”梁西瑾想到裴怀温快回来了,眼底就浮上欣喜之色,可是想到还要等还要批改这些烦人的奏折就又沉下了脸。
德福仔细瞧着他的脸色,这时就恭敬地插了句嘴,“戚桓大人刚刚在外面通报,说要汇报事宜呢。”
“你不早说?”梁西瑾瞥了他一眼,德福赶紧低下头。梁西瑾嗤笑一声,到底是父皇身边的红人,梁西瑾也不敢太过分,只甩袖就朝书房外走去。
德福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梁西瑾身后,看着太子年幼却稳重的背影,他心里既惊叹也欣慰,想到曾经那个自闭胆怯又阴郁冷漠的被梁景云弃于一边的孩子,不禁在心里对裴怀温产生了谢意和敬佩。能把太子教导成如今这幅模样也真是不容易,虽然过于早熟,但也理所当然,梁景云也是自幼早熟,想必太子殿下以后也能很好地继承皇位。
毕竟以皇上的个性,必是不可能再要一个皇子的了。德福每次看着梁西瑾对裴怀温的濡慕,他都会产生一种这是一家三口的错觉。
突然,一声凌厉刻薄的怒斥声传来,走在路上的梁西瑾脚步微顿,德福轻声道:“西苑是皇后的寝宫。”
听得,梁西瑾缓缓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德福,眼神冷冽,“本宫还需你告诉?”
德福闭上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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