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来到底是谁写的,总归是认识的人。
沈孟便把那信收了下来,揣入自己的衣袖中:“这应当是我的信,真是多谢你了。”
信件是私密物,坐在翰林院中办公的时候,沈孟并不打算拆。但这么封来历不明的信搁在身上,又不知道内容,好像也是个隐患。
她寻了个机会,趁着进入藏书阁借阅书的时候,大半个人隐匿在角落里,掏出那封信拆开看了,这信被封存得很严密,沈孟拆开来外头的信,里头还有个信封,直到她连着拆了三个信封套,才从里头抽出一张薄薄的纸来。
最后一个小信封里头还夹杂着一些风干了的花瓣,让信纸染上了淡淡的香气。沈孟把信展开,在花香之外,又闻到了熟悉的墨香味。
虽然淡,但这味道分明是她惯用的松烟墨,沈孟这个才想起来为什么先前她觉得那字迹眼熟了,那分明是她的正君梁珏的笔迹。
只是他和上一世的笔迹差得有些远,她一时间恍惚,才没有记起来罢了。
莫不是想她想得太厉害了,沈孟这么想着,手上自觉放轻了动作,小心将信纸展开。
自搬出沈家,妻主与珏常常忍受分离之苦。虽珏对妻主之喜,风行八百里,可不问归期。
然家中尚有银两盈余,珏想,可有一方,使得我妻夫二人无需分离。昨日秋高气爽,我与管家寻了几处京都的府邸,一处东面向阳,庭中有假山凉亭,回廊流水。
春日有青草漫漫,夏日有藤蔓萦绕,绿萝苒苒,秋日里藤架硕果累累,冬日时更有腊梅傲雪,美不胜收。
珏甚是欢喜,不知妻主意下如何。
他写字的时候,并不像平日里那般洒脱写意,字里行间都看得出他的小心谨慎,当然也除了这份小心,这纸上也有掩盖不住的欢喜和雀跃。沈孟闭着眼,就能想象出他看宅子的时候的欢喜样子,写信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可能是太喜欢那处宅子了,他还特地附上了自己做的一幅画,上头的花鸟栩栩如生,连那一笔而成的豆点大的鸟雀眼睛,仿佛都透着一股子可怜巴巴。简直就像是梁珏瞪着那双痴情漂亮的眼睛求她,虽然不算顶美,但是她很吃自家夫郎这一套。
梁珏陪嫁的嫁妆很是丰厚,她带出来的,属于她死去的爹亲留给她的东西,也同样价值不菲。既然不缺钱,梁珏的这个要求她又怎么会不同意。等到寻了笔墨回信的时候,她顿了许久,最后只提笔写了一个字:准。
这封回信到梁珏手里的第二日,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的人给送到沈孟跟前来了,当然一同来的还有他们两个的行李。
这次搬家他请了浩浩荡荡的车队,像那天搬出沈家府邸一样,把沈孟平日里惯用的那些东西全都搬到了新的住处。办事的人有了经验,安置东西安置得很快。等沈孟应卯的时候,梁珏已经到了宫门口喜气洋洋地等着她了。
他辛辛苦苦的来,沈孟也惦念着他的好,在马车里的时候,妻夫二人自然是温存了一番,不过顾念着梁珏辛苦,她做的很有分寸,可以说是浅尝辄止。
等到到了梁珏选的地方,沈孟的神情一瞬间有点微妙,脸上的笑容也是顷刻间无影无踪。
梁珏说的开心,但时时刻刻地在注意沈孟的情绪,在她情绪变化的同时,他也收敛了笑意,问她:“妻主这是不喜欢吗?”
他确实是在信中询问了沈孟的意见的,也把地方描绘得很清楚,但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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