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役也是在虞宅太寂寞了,这时瞧盛国纲就像大哥一样:「您先生是属猴儿的吧?」
盛国纲高举着两只手,一边系那鞭炮一边半威胁半笑的答道:「好,你个臭小子,我让你贫,你等老子下去跟你算总账!」
小杂役一听这话,就立刻嘻嘻哈哈的撒腿跑掉了。
虞幼棠对此情景很感满意,觉着盛国纲是补上了虞光廷的缺。他想好好过一个年,不求别的,至少要有点儿人声人气,至于是谁的声,谁的气,那就管不得许多了。
盛国纲在虞宅,很不见外。
他没烦劳旁人,亲自起早扫了院子,然后偶然间逮到了那个小杂役,就拎着对方和自己出门去买烟花鞭炮;而小杂役得了一笔不菲的辛苦钱,也随他跑的分外来劲儿。
除此之外,他还买回了一沓子红地儿洒金粉的小福字,在房内几乎所有的门板窗户上都倒贴了一张,营造出了一种粗制滥造的喜气。为了让众人能和这又红又金的福字保持一致,他还出手阔绰的大派红包,哄得虞宅上下仆人全部容光焕发。
这一切都是在虞幼棠熟睡之时进行完毕的,等虞幼棠洗漱穿戴后出门之时,所见的就是一个换了天地的新世界——四处都是花红柳绿的,自己那房门外面居然还贴了一张娃娃抱鲤鱼的年画!
虞幼棠觉得眼前这副情景太可笑了——又鲜艳又恶俗,两者合在一起,最后就凑成了一个有趣!
他在午饭时间,与盛国纲相遇在了餐厅中。
盛国纲虽然在昨日出了丑,不过经过了彻夜的休整,一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那种羞愧的情绪早已无影无踪。和虞幼棠相对而坐了,他先是微笑端详了对方的神情,然后主动开口道:「虞先生,你总说让我不要客气,我听了你的话,就真没客气。你这房内收拾的太素净了,没有过年的样子,我自作主张的重新布置了一番,你看着还满意吗?」
虞幼棠捧着一碗粥,因为实在是想笑,所以简直无法正视盛国纲的眼睛:「好得很。」
盛国纲见他斜着眼睛望向桌面,表情似笑非笑的,脸上又泛了点儿红晕,便不由得一边心虚一边心动:「到底好不好?我当你是自己人,你可别不好意思批评我。」
虞幼棠用小银勺缓缓搅动了碗中的稀粥,强自镇定着望向了对方:「喜气洋洋,真的是好。」
盛国纲也觉着自己这一手干得不错,如今得了褒奖,就心中得意,盯着虞幼棠的眼睛压低声音说道:「我就是想让你高兴一点。」
虞幼棠含笑垂下眼帘,用勺尖挑起一点米粥送进嘴里抿了一下,然后向盛国纲微微歪了脑袋,小孩子偷偷传话似的轻声答道:「我很高兴!」
盛国纲大喜,美的要死,都要乐瘫了。
饭后这二人无所事事,便去那蒸笼一般的客厅中闲坐聊天。虞幼棠手里攥着一瓶酒,三言两语的就把话题引到了虞光廷身上:「盛先生,最近你有没有见过我家老二?」
盛国纲这才做出惊讶状:「对了,虞先生,我听说你们兄弟两个分家了?」
虞幼棠抬手按了按胸口,忽然觉着有点儿窒息,立刻连喝了几口酒:「兄弟大了,也该分家啦!」
盛国纲用手轻轻一拍面前的茶几,做老朋友掏心窝子状:「虞先生,我这人话糙理不糙——就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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