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作为一名跑堂的小白俄,是很不适合佩戴饰物的,而且他也根本不敢让他舅舅发现这枚戒指。当然,他可以把戒指藏在自己的住处,不过他又舍不得离开这个小纪念品——所以在长久的思虑过后,他干脆去买来一条又漂亮又结实的彩色丝绦,把那戒指拴起来贴肉挂在了脖子上。
虞光廷只出了这一次门,回家后就又被下了禁足令。
他没有再去摇晃虞幼棠的机会,因为他哥哥吸取教训,不许他再赖皮赖脸。无奈之下他只好死了心,每天就只留在家中招猫逗狗,或者是给虞幼棠烧烟泡。偶尔和阮明志聊上两句,他总是感觉怪异,忍不住就要回想起那一日自己所偷窥到的情景。
再说虞幼棠,他终日穿梭于金公馆和码头之间,新近又被马荣生缠了上——马荣生倒不是看上了他,而是因为在盛国纲那里吃了大亏,此刻力逼着金虞二人出力支援,去抵御盛国纲。
虞幼棠一点儿也不想和盛国纲翻脸,但是和盛国纲相比起来,自然还是马荣生更易合作。
他想按兵不动,把马荣生敷衍过去;可惜马荣生也并非愚蠢之辈。这日他探听到了一些消息,便赶来金光耀这里敲山震虎:「金老板,你说我冤不冤?刘家小子不知受了谁的撺掇,偏偏把我当成了他的杀父仇人,还找了那个盛国纲做帮手。真是!当然,我倒不是怕他,不过只怕有人坐山观虎斗,倒是落得一场清闲有趣了啊!」
金光耀听出了那话外之音,只做懵懂:「是么?这样说来,马老板的确是倒了霉啊!」
马荣生眼看着金光耀一笑:「我倒霉不打紧,那占了便宜的别在一旁看笑话就好!」
金光耀继续装傻:「笑话?还有人在看笑话吗?」
马荣生盯着金光耀的眼睛答道:「那看笑话的也别太得意,我姓马的混到如今也并非浪得虚名,有些事天地不知,我知,不说罢了。我不说,可我当真要是倒了,保不齐也要拉上谁做垫背!」
金光耀干笑两声,心知不妙。而马荣生见了他这副尴尬的嘴脸,心中愈发有了计较。
送走马荣生之后,金光耀找到虞幼棠商议此事。虞幼棠回首往昔,发现这马荣生自从在翡翠别墅入了股子,还真是独挡一面,把刘桂山之流打了个无影无踪——如此看来,这个忙其实还真是该帮。而且此地位于法租界,本不是盛国纲可以插手的地盘,现在两方合力把他远远赶走,也算是剪除了一个后患。
至于刘家——刘桂山就已经是非常讨厌了,刘家长子也是个混账,顺便将其处理掉也好。
金虞二人定了主意,然而拿乔作势,直等到马荣生放下往日那一身气派,真正的过来恳求支援了,这才表了态度。于是双方友好合作,一夜之间就把刘家的三处场子全给砸了。
刘公子为了报仇,是宁愿散尽家财的。此时三家场子被砸成稀烂,他毫不在意,只是继续加大筹码,把盛国纲那边当成雇佣军来支使。而那盛国纲虽然并不缺钱,但也十分尽职尽责的为刘公子服务,顺便就把自己的触手探出日租界,进入了法租界。
虞幼棠有点怅惘,因为盛国纲对他一直十分善待,如今两方忽然成了敌人,虽然也都是身不由己,可还是让人很觉惋惜。
他准备好了一套说辞,预备有朝一日见到盛国纲,能够为自己做出一点辩解;然而盛国纲那边毫无音讯,双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正式开打了。
无心之言
争斗狗咬狗一般的进行起来了。
两方本来都是打算速战速决的,可是因为实力相当,故而不得已的开始了持久战。盛国纲固然有兵,固然擅于放火杀人,可惜眼下他所踩的乃是法租界土地,他不得不收敛着来。
马荣生那边或许是怒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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