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纬忆触电了似的身体一阵麻酥酥,抿着笑接过杯子。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温柔,为什么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想多了。”
顾铭竟然回答了!这种调侃顾铭十有□□不会接茬,顾铭的眼神一秒都不离开他的脸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似的,小心翼翼地模样跟原本的顾铭判若两人!杨纬忆恶寒,顾铭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你跟医生谈完了,准备安排我什么时候做手术?”
顾铭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纬忆。
杨纬忆好不容易愿意来医院动手术,可是这一年的变数太多,他错过了做手术的最佳时期心脏恶化的情况不容乐观,而且这一年他服用过大量抗生素药剂,体内抗生素水平过高,无形中增大了术后感染的风险。做手术的风险实在太高,医生不敢贸然动手术,建议先进行保守药物治疗,等和国外的医生探讨后如果有更好的方案再进行手术。
也就是意味着,他要眼看着杨纬忆的生命在药物渐渐减弱效力后走向消亡无能为力。等,等有更好的方案,前提是,杨纬忆是不是能活着等到那个时候。即使等到了,也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确切的保证,他是否能再睁开眼睛。
主任战战兢兢地说完杨纬忆的病情,顾铭觉得仿佛被医生宣判了他的死刑而不是杨纬忆的。昨晚医生检查完告诉他情况不乐观,他忐忑的独自坐在长椅上渡过难熬的漫长的一夜,对杨纬忆病情过多的猜测怀疑让他如白蚁食心一般焦躁不安。现在,医生委婉地告诉他一个最坏的结果,他反倒是平静了,没有过多的悲伤和痛苦,甚至心底有丝丝绝对不该此时出现的庆幸。
也许这样也好,他不需要再逼他去动手术,不需要患得患失杨纬忆会不会选择他陪他走完四五十年的漫长一生,跟不需要在爱不爱中挣扎求生。
短暂的时间不会存在诸多的变数,时至终老,不管杨纬忆是不是爱他,陪在他床前的人会是他,能和他的名字写上同一块墓碑的人是他,他将拥有完完整整的他,想到这儿他苦涩地笑了,心轻了许多。
推开杨纬忆病房门,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他,许是休息的好,虽然还病着但精神很旺盛,医生翻弄他问来问去,他有点不耐烦又忍耐着配合医生的样子,生动而鲜活,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时,他才渐渐感觉到心脏蔓延出的钝痛渐渐席卷了他的身心,侵蚀了他的大脑,让他窒息。他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他努力掩埋却藏不住的悲哀不可抑止地往外涌。他从不落泪,可现在,给他一个没有人的空间,他真想放肆地嚎啕大哭,他的悲哀无从宣泄,疼的他想大叫,想打碎眼睛能看得见的任何东西!
杨纬忆对他笑,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会不会是他最后一次流露这样的笑容,他得记住,牢牢的记住才行,可以瞬间就不见了,他还来不及去记忆,记忆就已经开始模糊。
“干嘛又不说话了?喂,医生不会跟你说我没救了吧?”
顾铭还是没答,只是的脸绷得更紧。杨纬忆叹了口气,这样的顾铭让他心疼。
“唉,你别这样,其实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对它做过什么我心里有数,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帮医生肯定跟你说的好像我下一秒就不成了似的,其实没那么严重,全信医生说的这世界上没好人都。”
“嗯。”
“你又折腾的一宿没睡吧,今天别去公司了,回家好好补一觉吧。”
“我在这儿陪你。”
杨纬忆没再坚持,他深知他拧不过顾铭,于是往一边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抬头对顾铭命令道。
“过来躺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住院
顾铭想他需要立刻联系美国的心外科专家,需要把公司的事情交代下去,需要去家里准备杨纬忆住院的衣物,他有好多事情急等着他去做。
他没有时间耽搁,没有时间休息,也不愿意停下休息,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像个怨妇一样胡思乱想。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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