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踱步到顾铭身旁的位子坐下,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安慰顾铭,两个人沉默的就那么坐了良久。
一个星期内这已经是杨纬忆第二次被抢救。药物服用的越久依赖性越强,尤其是抗生素类的药物需要不断加大剂量来维持药物的效果,杨纬忆服用这种药长达半年之久,然而他的心脏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适应药物戒断,慢慢调节身体的抗生素水平。继续服药直到心脏衰竭,还是冒险停药等抗生素水平下降到相对安全的值争取一次手术的机会,杨纬忆义无返顾地选择了后者。
然而这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即使24小时监控也难保他在睡梦里,在说笑间突发的心脏骤停,任何一个情绪波动都有可能让他的生命画上句号。
顾铭撇掉公司的事情,终日守在杨纬忆身边。杨纬忆睡着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一天中醒着的时候零零总总不过三四个小时,醒来总不忘盯着护士给顾铭的后背上药,顾铭则想尽办法让他能多吃几口来增强他自身的抵抗力。
手术时间定在八天后,中外的胸外科专家会诊了好几天最终能给出的成功率不足三成,这还不包括他术后感染的风险高出普通人数倍。顾铭没有选择隐瞒,如实的告诉杨纬忆,杨纬忆只笑着叫他放心,相信他就好。
顾铭整日守着杨纬忆,十几天的时间杨纬忆瘦了好几圈,睡着时仿佛一把骨头嵌在了窗里,惨白的脸色几乎和病床的颜色相差不出分毫,杨纬忆玩过一段时间乐队,弹贝斯的手指本就纤长却有力,然而此刻骨节分明的手即便醒着也使不上任何力气。
每当瞅着他虚弱的冲他笑,摘下氧气罩吃力地呼吸,嘴里轻松地说着宽慰他的话,顾铭像是被人用钝刀子挖心一样疼。
手术前的最后一天,寸步不离杨纬忆床前的顾铭离开了一小会儿,杨纬忆醒来发现身边的人不在很快又模糊地睡过去。傍晚的时候,顾铭叫醒他,杨纬忆脑袋沉的厉害,顾铭却像卡了壳半天不言语,分明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杨纬忆留意到他右手攥着个不大的盒子,像是在紧张越攥越紧,半带打趣地说。
“快别收着了,给我看看。”
顾铭迟疑了一下,张开手把一个精致的六棱形金属色的小盒子递到杨纬忆眼前,盒子被顾铭的手掌捂出一层薄汗滑溜溜地杨纬忆手上没力气,差点没拿住。
打开来两只银灿灿的戒指安静的并排躺在里面,两只戒指均是款式极其简单的光圈,内环篆刻这两个人名字的英文缩写。不同于一般的情侣对戒这两只是完全一模一样的戒指,杨纬忆拿出来饶有兴致地端详了半天又照原样放回了盒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近在咫尺的死亡
戒指的内圈底部有一圈写的极小的文字抑或花纹,杨纬忆用肉眼看不出刻的是什么,但用手指触摸能明显感觉到那一圈刻着些什么内容。一模一样篆刻着名字的戒指让杨纬忆想起在美国战争大片里时常出现的“狗牌”。早期美军作战部队战士每人佩戴两个同样写着姓名和所属部队的身份牌,一旦其在战争中牺牲一个留下另一个则由战友收集以便核实身份和通知家属。
杨纬忆迷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战争片,然这种片尤以美国拍的画面最为震撼,军人的身份牌象征生命,代表着军人的忠诚和荣誉。顾铭从部队回来他曾经追问过,按规定顾铭不可以透露巨擘的任何信息,但凡是总有例外,而之于顾铭任何意外都抵挡不住杨纬忆软磨硬泡。
身份牌在中国军队尚未普遍采用,再者和平年代战争只是小范围的事情牺牲少之又少,大多数兵没有上战场的机会,身份牌这种东西完全派不上用场。但顾铭所属的部队由于任务的风险性大以及他们的身份需要严格对外保密,所以在他们执行任务时确实效仿美国佩戴身份牌,但身份牌上的内容均由特定代码写成的身份牌,代码仅限于巨擘内部流通,不属于任何一国的任何文字。
杨纬忆听说顾铭有身份牌,哭着喊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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