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拜佛·下
欧阳冷静下来,也向顾铭道歉表示他刚才态度不好,顾铭舒展了面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兄弟谢谢你。”
欧阳莫名地接受了顾铭的感激,杨纬忆还躺在那里日渐虚弱生死未卜,所谓无功不受禄,一句谢让他隐隐有愧,却在此时从顾铭的眼神中捕捉到了许久不见的神彩。
六月的天气,赶上连着下了几场雨,西藏更是下了场难得一见的暴雨,致使顾铭的飞机延误,下了飞机直接打车从机场赶来医院才勉强赶得及跟杨纬忆说一声“生日快乐”。
杨纬忆出生在d市,出生后母亲一直身体羸弱,不到三岁母亲便死了,他外公信佛,当时曾带他到寺庙捐重金请喇嘛为其批命,命数言其是一生富贵无忧的命数,然命有一劫,当属情劫,渡26岁便可安泰,不过则寿止。
后来,杨纬忆的爷爷把他接回b市,杨纬忆一直把装着命符的护身符挂在脖子上,顾铭还小的时候曾经淘气夺来看过,不料和杨纬忆争抢中把护身符弄坏了,杨纬忆因此哭了好几天,还挨了爷爷的打。许多年后杨纬忆早就不记得这件事情,可那泛黄的纸条上的批言,顾铭没有刻意去记却一直没能忘记上面的内容。
当人无助到甚至想用死来结束灵魂的纠结于痛苦时,再不迷信的人也会变得迷信,迷信一词一体两面,它能给绝望的人希望。何况顾铭一直信佛,他信佛信命但往往更相信自己,然而当其他一切起不到作用时,信仰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一块浮木,给人以希望。
那张黄纸上喇嘛的批命正合上杨纬忆的命数,让他对佛的信仰尤甚。杨纬忆的身体虚弱到下一秒就可能停止呼吸,顾铭再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日一日虚弱下去,于是他离开,远赴西藏。
在西藏的几个日夜他在无量寿佛前足足磕满五百个头,大手一挥捐掉了他银行账户里的全部资产,得了一支签,乃为上上签。持着这支上上签,他跪在佛前,疲惫而释然地笑了,对佛虔诚地深深礼拜。
没来得及没洗澡连衣服都没换,连日下雨衣服早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身上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泥土味,买了当天最快的航班飞回b市。暴雨使得航班延误不定时延后,他在候机大厅和衣坐了一宿,第二天快中午才踏上飞机,飞机正式起飞已经是天黑以后的事情了。
几日不见,杨纬忆同他走的时候一样静静地睡着,一盏橙光灯映的他脸色恬淡,仿佛没有感知到时间的流逝一般。
送走欧阳,顾铭回到病房趴在他枕头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能感觉到他微弱却平稳地呼吸,这些曾经让他绝望的此刻是他最好的慰藉。
顾铭睡着了,就着杨纬忆熟悉的气息,安稳地入睡。精神一直绷着一根弦骤然放松,便一睡不醒,他正睡得熟的时候有人勾他的手,只是那么轻轻一下,触感无比真实,然而他没能说服自己睁开眼。梦中他喊住了走在前面的杨纬忆,杨纬忆回过头来冲他笑着,一步之遥他就能走过去拉住他,即使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他也舍不得睁开眼睛,纵容自己留恋沉迷不愿醒来。
顾铭彻底清醒过来是在下午,准确的说他是被饿醒的。睁开眼连日阴雨天后,一个难得的大好晴天,雨后的清澈,下午阳光斜射进窗户干净透亮。慵懒地眼睛细细地把杨纬忆的侧脸看了又看,手早在脑袋下压麻了,抬起头发现他和杨纬忆的手十指相扣,顾铭皱了皱眉努力回想,依稀记得睡着前他把杨纬忆没有在输液的右手握在掌心。
记错了,或者……
顾铭所有的动作停下,静止。
短短几秒内,怀疑、打破,怀疑、打破,仿佛经历了几个小时那么久,他甩了甩头,嘲笑自己大概是魔怔了,仍旧不死心地勾了勾杨纬忆的手指。杨纬忆的手没有丝毫力气,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说不上失望,只是忽然笑不出来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却仿佛经历了一场实实在在的得到与失去,心空落的。
在杨纬忆身边,几乎醒着的每时每秒都像在坐过山车,一瞬间的开心,下一秒失落,什么也抓不住。只能在不断的失落时,不断的安慰自己,在喜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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