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战庭低首望着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这么嗯了声。
夫妻两个人相对无言,萧杏花犹豫了几次,话到最后,想说,都咽下去。最后她一闭眼,终于还是开口道:“那个孙德旺——”
谁知道她话刚说出,就听到萧战庭道:“那个孙德旺的——”
不曾想,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起说了。
于是这下子,又都同时闭了口。
萧杏花苦笑了声,睁开眼儿,仰望着他道:“我只说,他没沾过我便宜,你可信我?”
“你说了,我为何不信?”萧战庭低首凝视着,声音低哑柔和。
萧杏花一听到这个,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她抬起萧战庭的胳膊来,轻轻一钻,便钻到了他的怀里,轻轻瘫靠在他胸膛上。
其实这些往事,她并不想提,觉得没必要,也猜着他其实并不会怪自己。
不过现在,还是想说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时穷,为了铜板,什么都愿意干,我去县里湢室给人家修脚伺候人。原本想着是正儿八经干活多挣点钱,怎奈遇到几个糟心的。”
她默了声,还是决定说出实情来。
她知道自己说了,又是一根刺儿扎在萧战庭心上,可是她不说,他反而更会去猜吧。
“我给人家修脚,捏脚,有那不规矩的,就拿荤话来逗我,我不搭理,就抬起脚来要蹭我胸口,还有过分的,把手伸过来摸我。我把人家打了,人家恼了,更骂我。”
那个时候她是身上揣着一把小剪刀的,真遇到事,她想着就和人拼命好了。
她是个穷到没活路的女人,他们不给她活路,她就不怕死。
她也偷偷地给狗蛋说了,若是有一日娘不在了,你就带着弟弟妹妹跳河好了。
死了,总比在这世间当没娘的孩子受欺凌。
到了地下,还能找你们爹去。
想起过去,她又笑了笑,为什么后来死死地巴住了罗六和罗六娘子,为什么后来大儿媳妇愣是给娶了个会耍刀子的屠户女儿,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盘算。
她知道,人穷了,逼到一定份上,就要和人拼命,就看谁的拳头硬,谁的刀子狠。有个能打能杀的自己人,那才是腰杆子硬。
她抬起眼来,看那个如今已经万千尊贵的男人。
他是人上人,怕是已经不能懂这些了。
他如今随便喝个茶,来往的都是王侯将相。
这样的人,他的妻昔年竟然做过这下九流的事儿,更被人一口一个骂做贱人。
她将额头抵靠在他胸膛上,轻声道:“后来孙德旺便编排了许多话来,传扬出去,有人信了,于是别人更看不起我,连小孩子都知道我的名声不好,不知道骂了什么。佩珩听到了,和人在街上打架……哎,孩子这些年不容易,都跟着我受了苦。性情上,我知道不尽如人意,可那也是我不好。”
萧战庭抬起手,轻轻捧住她的脸,眸光中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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