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里有些失措,是想着陪了嫂嫂和长芮县主上前拜一拜,便装作若无其事走开的,谁知道一恍神的功夫,嫂嫂不见了,长芮县主也不见了。
没奈何,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前,躬身拜见了涵阳王。
涵阳王微微拧眉,望着眼前的小姑娘,不过是一年多不见,看着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听说姑娘前些日子病了?”涵阳王神色温柔,淡声问佩珩。
“是,病了,不过如今早好了。”佩珩低头这么道,心里却是想,他果然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所谓的心有所属,不过是一场小孩子固执的笑话,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了,徒徒惹人说笑。
“瞧着姑娘气色,倒是极好,只是这天冷,这边又是冰雕,仔细又着了凉才是。”
“劳涵阳王殿下挂心了,不过是陪着几个相熟的嫂嫂和姑娘们略过来看一看。”
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泛苦,其他姑娘们还在看冰雕,嫂嫂和长芮县主又不知去向,倒是留了自己在这里应对涵阳王,真是好生尴尬。
这涵阳王,今日也是无意中遇到了佩珩,其实是有些话想说的,只是望着她对自己颇有些躲避的神情,再想起以前,也是多少意识到了什么。
他抿唇,苦笑了声,不免心里有些自嘲。
“姑娘,小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这话听在佩珩耳中,却是多少察觉到了一点失落的意味。
那点失落很是轻淡,犹如晨间一缕薄薄的雾气,在初升的朝阳下一照,根本看都看不到的。可是因了这是涵阳王,因了他是一个仿佛永远温和地笑着的男人,所以这点失落,便是再为轻淡,也格外能让人察觉。
佩珩微怔了下,抬首间,却见涵阳王已经转首要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她甚至仿佛看到了他唇角的一抹自嘲和苦笑。
心中一动,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张口:“殿下留步。”
涵阳王听得此言,有些意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转过身来:“姑娘,还有事?”
佩珩其实是刚才一时冲动,这才叫住他,如今他真停下来了,她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脸上微微涨红了下,在那温和询问的目光注视下,不知道怎么,竟然开口问道:
“涵阳王殿下,恕臣女冒昧,请问殿下心中,可有什么事,引为终身之憾,却又人力不能为?”
涵阳王倒是没料到她竟然问出这个,温润的黑色眸子认真地凝视着她。
佩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和莽撞,自己和涵阳王并无深交,好好地怎么问出这个?当下深吸了口气,低下头:“是佩珩冒昧了,涵阳王殿下,烦请恕罪则个。”
可是这个时候,涵阳王却开口道:“我在别人眼中,虽是先帝之子,当今圣上的胞弟,又是封涵阳这富庶之地,本该万事顺遂才是,可是我也是人世间凡夫俗子,自然会有一些人力无可挽回的憾事。只是人生本就如此,原也莫可奈何,既然活着,便终究要往前看,试图去忘掉过去,才是正理。”
佩珩听着这话,自是有些意外,一是她不曾想,他竟然真得回了自己这交浅言深不该问出的话,二是她更不曾想,堂堂亲王,竟然也会有这辈子无法弥补的憾事,以至于苦笑一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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