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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神了。

江湖三大美女宣琬儿、楼颦珂、海棠。琬儿已死,另两个现在又会聚一堂。

海棠正站在重莲身边。

而站在最左边的人,就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会发嗲的女人,楼颦珂。

楼颦珂捂着哭得红红的眼睛,靠在楼七指肩上。楼七指竟然也有心疼别人的一日,拍着女儿的肩,愤然看着曲悠延。

我道:“怎的,那缺右眼调戏了楼大小姐?”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楼庄主说什么都要教训他,无奈他一直坐那里吃东西,不甩账。”

“直接动手不就好了,还等什么?”

“客官啊,灵剑山庄可是最具正气的门派,怎么可能会做扰乱民心的事?”

我沉默片刻,道:“等他吃完,又有何难?”

“他已经吃了一个时辰了。”

“他是猪么?”

“猪都未必有他厉害。”

“那坐在窗边那位公子呢?”

“你说那位蒙面的漂亮公子?他来了也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身边还跟着这么好看的姑娘。他们刚进来的时候,整个客栈的人都在看他们。我不跟你开玩笑,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叹息。

寻常人永远不知道,看到一个大叔发花痴,是一件多么令人痛苦的事。

近日天渐凉。

窗边光线柔和,外有笛人轻吟寒水,晓霜落满河。

海棠往那一站,腰如武昌春柳。

重莲坐在窗边,她给他沏茶一杯。

重莲微微掀开面纱,低了头,淡啜一口,果是眉眼胜若相缪山水,云梦南州。

客栈里闹事闹得这么大,但七成的人,还是在看着这俩人。

看这俩人的人,又有九成是在看重莲。

我眼睛也不禁弯起来,心想我媳妇就是好看呀。刚一这么想,又觉得不对。我找他一个早上,他居然还有闲心坐在这里喝茶?

这里的事不结束,恐怕出去也是给人折腾的份。不如主动来。

我推开人群,露出个脑袋。

果然灵剑山庄大半人都看向我。不过没人说话,气氛诡异。

“楼庄主,好久不见。”

我发现重莲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还好把脸盖得够严实,那眼睛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个端倪。不然给这些人看到,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

楼七指愣了愣,还算沉得住气,慈笑道:“林二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语毕,看向重莲。

楼七指竟没认出海棠?

“我好久没见楼庄主,想和庄主讨论一下上次的事。当时您的彦红公子也在场。是在哪里呢,哪里呢……”

楼七指转眼再一看重莲,脸色大变,拱手道:“山庄还有要事要处理,下次再与公子长谈。”转眼道,“走!”

“唉唉,等等呀。”

灵剑山庄的人迅速撤离。

“看什么看,散了散了。”我对周围挥挥手,飞奔到重莲身边,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

重莲拉我坐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一句话,再一次凝聚的怒气又被戳破。我在桌子底下使劲捏住他的手:

“你昨天去哪里了?”

重莲没说话。

“莲。”我又道,“昨天去了哪里?”

重莲还是不说话。

“你不告诉我是不是?”

“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绝对没有事的。”

“不行,我不放心。你知不知道现在江湖上有多少人想要杀了你?”我声音越来越高,是海棠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才又放低声音,“如果你要再擅自行动,你就别回去了――”

这时,桌上又砰的一声。

我吓了一跳。回头却看到缺右眼站我旁边。

“臭小子,谁叫你管我的闲事了?”

近距离看他,那络腮胡子和独眼龙,哪里像个门派的老大?分明是个山贼。

“灵剑山庄人多势众,帮你还有错了?”

“废话!老子要娶楼颦珂,你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我大惊。

“你要娶楼颦珂?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生得标致,还有什么为什么?”

“喂喂,大哥,我这不是刺激你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以前楼颦珂喜欢的人是谁?”

“不就是林轩凤那个小白脸!”

真神奇,他竟然连这个都调查清楚了。最神奇的是,他可以在调查清楚这个以后再说这种话。

哪个女人可以在爱过林轩凤以后再爱上他,冠世美人都可以换人了。

“你要追到她,我叫你干爹。”

“你是个什么屁,你要当我干儿子,我还不乐意呢!”

“你要想当我干儿子,我也不介意。”我正和重莲吵架,心情不好,想着这下梁子结大了,难免打一场。谁知这话一说出口,那缺右眼道:

“小子,老子喜欢你!”

我一愣,回头看他:“为什么?”

“这江湖上不怕我缺右眼的人已经很少了,你,有骨气!”他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根本不认识我?”

我哭笑不得。

这天下最可怕的人坐我旁边,前一秒还被我威胁,我做甚么要怕他?

“你好好追你的楼姑娘去,少跟少爷我唱戏。”

“嘿,你就不信我能追到?那林轩凤怎了?不过有个娘们皮囊,这么多年过去,尸骨也烂透了――”

我道:“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

重莲回头看看我,没有说话。

“怎的?林轩凤是你甚么人?得个小小肺痨,七天不到就猝死,这种身体能干屁!”

我猛地站起来,怒道:“你若再说一个字――”

“他那破烂身体早坏死了,我就说了,如何?”

“慢着。”我忽然道,“你刚才说什么?……猝死?七天?”

十里红莲w酒二五

“是啊,七天。不少人因为肺痨丢了小命是真,但是得了肺痨七天就死的,估计也就林轩凤这麽能干吧。”

《肘後备急方》中对肺痨的介绍:“积年累月,渐就顿滞,乃致於死。”

痨虫传染力强,问病吊丧,亲属骨肉与患者朝夕相处,都极易感染,甚至灭门。但当初因为林轩凤的死而心力交瘁,根本没想过他是被谁传染,死前遇到的事。

况且一般感染肺痨的人,若非禀赋不足,便是後天失调、病後失养,或者营养不良。林轩凤未曾患过大病,又是我见过最懂养生的人,灵剑山庄这麽大一个门派,又怎麽只他一人得了这个病?

我道:“你能确定所言属实麽?”

“江湖上是这麽传的,老子怎麽知道?但这种事一般都不会空穴来风。”

“你听谁说的?”

“一天见那麽多个人,谁记得是谁?小子,老子今天有事,下次再会面,记得陪你干爹爹玩玩。”

缺右眼走了以後,我和重莲在窗口坐了大约半个时辰,一句话都没说。或许谁都想说话,但都没人主动开口。

重莲的右手食指一直在茶盖上打著圈。不曾发现他的手指关节棱角如此分明,便似早春的竹枝,以极为秀美的姿态弯著,指甲盖尖尖细细。男子的生不出如此细腻白皙的手,女子的手指又不会这般硬朗修长。他的指根上套了一个银环,环上的雕刻是火焰与凤凰的图纹,不大不小,正是重火宫宫主的象征。

他向来不爱穿华丽的衣裳,此时一身淡色丝衣,衣上殷红如血墨梅点点,衬著小巧精致的戒指和银莲耳钉,煞是好看。

海棠从宫里带出来的龙井都倒了个空。

重莲划著圈的手突然停下。我微微一怔,还未回神,他便低声道:

“有事直接说。”

我反应及时,握住他的手:“莲,我觉得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很漂亮。”

我这开场白都还没结束,他直接落幕:

“你要回去调查林轩凤的死因,是麽。”

“也不是,我只是想看看那些奇怪的谣言到底怎麽传出来的。”我把他的手握在手里,猛然发现他的手比我大。又惊讶地对著比了一下,确实比我的大,然後抬头惊讶地看著他。

“乱葬村在回去的路上,你要调查,可以直接回去。”重莲干脆把手抽回去。

我又赖皮地抓住他的手:

“你生气了?”

“没有。”

“你生气了。”

“没有。”

“你这叫口是心非。”

重莲还是一直不看我,用茶盖拨著茶水,淡淡说:“你和林轩凤的感情我一直很清楚,没必要为这种事生气。”

“没有没有,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别瞎想啦。”

“我们动身吧。”

非常不幸的,我和重莲好不容易重塑起来的感情,就这样又一次垮掉。

坐在马车上,连夜加班往回赶。是去哪里,我也不敢问。

直到夜月横斜,车帘窗间,几枝疏影。

重莲一腿搭在另一腿上,一手放在腿上,另一手放在椅垫上,身上跟著马车摇摇晃晃。我在旁边二郎腿大叉腿横躺斜躺翻来覆去,什麽坐姿躺姿都用了个遍,他却维持这个动作,一整天。

“莲。”

“嗯?”

“莲莲。”

“嗯?”

“莲莲莲莲莲。”

“怎麽?”

“不要不理我。”我蹭过去,抱住他的腰,“你不跟我说话,我就觉得生命真无聊。”

重莲淡笑:

“这是什麽话?”

我又在他颈间蹭:“每次我和你吵,你就憋著不说话。如果你生气,uu1001词语替换隼础d阌媚愕挠诺憷炊愿段业娜钡悖太不公平了。?br/繁花枝头,重莲砩匣ㄓ鞍卟怠?br他捏住我的脸,轻轻拉了拉:

“今天我不开心,你知道原因的。”

“我只是好奇对轩凤哥的死因……”

“我知道。”他打断我,“我们这一次去乱葬村好好查一查,解决以後,你就不准再想他了。”

我挑挑眉:“那可说不定。”

重莲眉头一蹙,捏我脸的手用力一分。刚好马车晃荡一下,那一扯可就不是轻轻的了。我惨叫一声,拍飞他的手:“哎哟我的娘。”

重莲忙靠过来:“怎麽了?很疼?”

我扁成了婆婆嘴:“你真的失去武功了?怎麽下手还这麽重?”

“我看看。”重莲垂头检查我的脸颊,揉了揉,又问我好点没。那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了,他身上的味道又轻轻松松地飘出来,刺激得我头昏脑胀,兽性大发。於是按捺不住,头稍微一抬,吻了他。

重莲先是一愣,浅浅的笑声随即从口中传出。不知不觉的,他的手伸入我的衣角,慢慢往上游。我心想这下大好,偷瞄一眼外面,除了马夫以外的人都离我们极远。

正准备把他扑到,他粗粗地喘气,把我抱上他的腿:

“凰儿,来。”

顿时一道轰雷劈入我的天灵盖。我摇摇头:“来什麽来?这姿势不对啊。”

重莲莫名地看著我。

我挣扎著跳下去:“反过来反过来,让官人好好疼爱你。”

“什麽?”

男子汉大丈夫,老子要硬起来。

“你现在武功还没恢复,我怕你累著,还是让我来吧。”说完就想去压他。谁知我还没扑过去,他就反手握住我的手。

那力道,哪里像个失去武功的人?

“怎麽回事?”

“凰儿不仅人长大了,胆子也长大了。”重莲微笑道,“这麽快就想造反?”

我用力甩他的手,甩不掉,脸开始发热:“你骗我!”

“我不能运转真气,不代表我力气不在。”

估计这会儿重莲有点兴奋,不然不会笑得这麽下贱。我要动了真气,一定能打过他,但那样他会不会怪我欺负他?

可是我要不还手,以後就再无翻身之地。

正在矛盾与挣扎,重莲已经把我推倒在座位上。头刚陷入软软的椅垫,他就整个人覆在我的身上。

难道连他失去了武功,我都还要受他牵制?

正待反击,重莲的笑声忽然变得相当淫荡:

“呵,呵呵。”

我惊。

这是一个什麽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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