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你步态,也是有功夫的,好好跟着你家大人,日后上阵杀敌,立它一份功勋。」李振中活了大半辈子,自忖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瞧左三知站在那里就有股鹤立鸡群的味道,心里也有些喜欢,觉得给裴陵牵马是可惜了。
「将军。」左三知刚想谢李振中褒扬,却忽然凝神站下,拽住了裴陵的马。裴陵错愕,还不及斥责左三知,就见左三知俯身跪下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片刻后站起来道:「大人,远处好像有马蹄声,还有兵戈之声。」
「哦?你能听出来?」李振中对左三知露的这手颇感兴趣。
「小的在塞北生活多年,能分辨很多声音。」左三知答道。他并没有撒谎,当年他跟老军奴学了很多。
像是观星判断阴晴,识云分辨风雨,在杂草横生的地方寻找可以抹伤口的药草……塞外生活,多是靠这些技巧保命。而那些技巧中他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就是听声音,无论是马蹄、车轮还是人的脚步、手上的兵刃交接,在很远处,他就能区别得清楚。
「那你说这来的是什么人?对错无妨,反正这也不是打仗。」裴陵马上就皱着眉头接了一句。虽然他很相信左三知,但军前讲究的是不能动摇军心,他怕左三知这话得罪了李振中,便提前替左三知开脱,攥住马缰绳的手也用了力,关节泛出青白的颜色。
「我听出有两股人马,前面的人很少,马蹄声音轻。后者人多,落蹄声厚重,声音有些混乱,像是带了杀气。」左三知听出裴陵的问题其实是在回护自己,忍不住嘴角微扬,但还是把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李振中听到左三知的话半信半疑,他看看裴陵,发现裴陵面色凝重,知道裴陵是有几分相信。
不管怎么样,边关敌情诡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让裴陵派了熟悉地形的探马,领着自己手下的一干探子前去侦察。结果,军队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真见到一小队身上染了血迹的大周兵士策马飞驰过来,看到裴陵和李振中就滚下马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快起来说话。」李振中看到这一队人,不由转头看了看裴陵,又很郑重地看了眼左三知,心中的赏识和困惑夹杂在一起。裴陵也忍不住瞧瞧左三知,没料到左三知还真猜对了。
「禀大人……」那兵士是裴陵手下,见到裴陵跟李振中,便磕头哭诉,说屯田大营被胡人包围了。那些胡人人数众多,似是有备而来,人海一样冲击大周的营盘,把守营的将士杀得七零八落。他们几个是奉了千户之命,浴血杀出前来报信的。
李振中跟裴陵听此变故,骇得脸都变了颜色,听这兵士说来,那些胡人的根本意图应该是望北城,望北城中粮草丰厚,如果失去,边关肯定无以为继。但那么大的一股军队集结,怎能没有探子察觉呢?
除非……除非有内应!两人对望一下,明白都是想到了这点。
而就在两人思考的片刻,裴陵派出去的探马又带着人回来,气喘吁吁地禀告两人,另一股胡人的大军从东北方向过来,烟尘滚滚,根本看不到边际。
东北?东北不是有关隘吗?怎么可能失守?裴陵听了便黑了脸,他看着李振中铁青的脸色,忽然想起那关隘是大皇子的手下把守,再联想到李振中出兵前被大皇子收买未遂的事情,他不得不怀疑大皇子是想借外人的手,除掉不属于自己的势力。
「大人,末将先带人回营盘,保住望北城。」没有别的办法,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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