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追妻手册作者:属猫的鱼
是这颗珠子却干净的不得了,而且在阴冷中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其余的枝条也松开了对安慕宁的钳制,刚刚还和梅疏影打得难解难分的安慕宁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
梅疏影温和地看着倒在地上干呕的安慕宁,眼底的冰冷随着清寒的妖气温柔地袭向安慕宁:“这颗妖丹我就收下了,你在中国进行你的演艺事业我也管不着,但如果你继续在这里杀人的话,那你就把你的命和另一颗妖丹都留在这里吧。”
安慕宁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继续干呕着。
将趴在辟邪背上装死人的水清浅抱起来,梅疏影柔和地问:“浅浅,睡着了吗?”
面对这样不符合科学的场景我还能睡得着吗?!啊不对不对,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该存在的东西永远都会存在,水某人也就只有这样掩耳盗铃安慰一下自己了r(st)q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7
像是知道水清浅在纠结着什么一样,梅疏影轻笑一声,抱着水清浅直接走出了黑暗。辟邪眨眨眼睛,化为一团雾气,钻回了自己的小屋。水清浅颈上挂着的什么图案都没有的玉坠子上立刻又出现了一个马身人面的女人……
反复地念叨了几遍“刚刚是做梦”之后,装死的某人终于认命地睁开了眼睛:“你要带我去哪里?”
如果你是在做梦的话,现在不是应该问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怀抱里,不是吗?梅疏影温和的笑容看在水清浅的眼里别说有多奸诈了:“我看你很缺乏睡眠呢浅浅,所以抱你去和林导他们告个别,然后我们就回家睡觉,好吗?”
水清浅近距离的观察着梅疏影那张毫无瑕疵的脸,望着自己心上人下颌间温柔的曲线,下意识地点头:“嗯,好……不对,我为什么要被你抱着去啊?!”水清浅应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梅疏影刚刚说了什么,立刻涨红了脸反驳着,还装模作样地在梅疏影怀里扑腾了几下。
梅疏影的手微微收紧,然后倾了倾身子:“你不要闹,万一摔着了就不好了。”
水清浅顺着他倾身的弧度下到地上,相当别扭地撇过脸:“咳咳,走吧!”想了想,他的眼睛又朝着梅疏影瞟了两瞟:“我今晚想吃龙井虾仁……”
“你今晚和他们出去没吃饭?”梅疏影笑着问。
可是对着不是你做的饭菜我一点食欲都没有啊!水清浅咬咬唇,不满地甩头:“不做算了!”
“龙井虾仁就算了,万一吃了睡不着就不好了,”梅疏影上前捞住他的腰,“回去给你做其他的……海米冬瓜怎么样?”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终于能填饱五脏庙的水清浅高兴得眉眼弯弯,又马上板起脸来:“将就这样吧。”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到了ktv包房的门口,梅疏影抽出手,轻缓、礼貌地叩响了门。
“谁啊?”里面传来含混不清的一声问话。
“我是梅疏影。”梅疏影彬彬有礼地答道。
从包房里传出来的喧嚣瞬间静止。然后就听到一个尖叫着的女声飞奔过来开门:“疏影大大啊啊啊啊啊!我想死你了啊!!!”
门霍地打开,梅疏影礼貌地颌首,脸上的笑像是有几分真心:“好久不见,洪琳。”
水清浅很不满地转头哼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活生生会走路的扩音器呢,这分贝还去演什么戏啊,怎么不去唱歌啊?马上就是一个海豚音女王!
嗯?怎么那么安静?
水清浅把头转回来,才发现整个包厢的人全看着他们不转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水清浅纳闷,剧组里的人应该习惯看到他和梅疏影一起出现了啊,难不成他和梅疏影闹出来的那点新闻这些人还能相信了不成?
嘛,虽然他们相信了他也不介意啦……
可是,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劲?水清浅顺着把嘴张成了o型的洪琳的目光一路而行,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腰部,看到了那双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的手。
嗯,梅疏影的手在自己的腰上……
嗯,梅疏影正揽着自己的腰……
嗯,梅疏影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揽着自己的腰……
我去去去去去!水清浅手忙脚乱地挣脱,然后急切的解释:“事情完全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你平常见着人脸都木成那样,说话全是冷冰冰的,却为了解释你们的关系急成这样,你觉得我们真的会相信你说的话?众人赤果果的目光在水清浅和梅疏影之间来回地扫来扫去,彻底断绝了水清浅解释的欲望。
反正再怎么解释他和梅疏影在这些人面前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关系了,不是吗?
水清浅恼恨的白了梅疏影一眼,不说话了。
梅疏影温和地笑笑,对包括林川和庄裕泽在内的,眼里闪烁着八卦光芒的众人颌首:“浅浅有点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了,你们慢慢玩啊。”
这就要走了啊?不给我们爆点料什么的吗你们?!艺人们在心里狠狠地表示了一下不满,脸上却还是笑的:“那得回去快好好休息啊清……水清浅,不然接下来那么多的电影宣传,怎么吃得消啊?”有灵醒的艺人顾忌着梅疏影,半途把脱口而出的“清浅”改成了“水清浅”。
“谢谢大家关心,我会回去给他泡点宁心安神、舒缓身心的洋甘菊的,保证让他休息好。”梅疏影笑着应道。
“那个……”洪琳挂着八卦的笑容凑近了问,“疏影大大,你们俩……成啦?”
勇士啊!艺人们纷纷在心里竖起大拇指给洪琳点赞。
“嗯。”梅疏影回答得很快,末了还接了一句,“之后会给大家发喜糖的。”
不止艺人们没想到梅疏影会这么爽快地承认了,就连水清浅也没料到。而且,喜糖……水清浅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脑海里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捋过来捋过去,让他欢喜得全身所有的血管都在兴奋地跳动,让他的满心满脑都只有梅疏影一个人了――都在这么多艺人面前说喜糖了,他和梅疏影的关系还用说吗?
就是梅疏影没有送他玫瑰花,没有单膝跪地给他呈上一个装着戒指的盒子,求他让他做他的男朋友,他有些不高兴。
不过,单膝跪地什么的,好像是求婚才做的事?
只是水清浅已经来不及再想这些东西了,因为他发现梅疏影的手又搂上了他的腰。这手真是暖和啊……水清浅感受着透过衣物染上他皮肤的温度,暗暗地想,完全没发现他们两人的关系进展得有些快――还是说,从助理和艺人到一对马上就可以发喜糖的情侣之间的距离,其实本来就很短?
被梅疏影带着回家的水清浅迷迷瞪瞪地看着梅疏影行云流水地开门、点灯、换拖鞋,然后他就顺着梅疏影的力道乖乖顺顺地坐在了沙发上,手中握着梅疏影塞给他的遥控器,目光空洞地看着正放着的一个脱口秀节目。
节目的主持人是一个很爽朗的女艺人,原本是一个男的,但是她从出生就觉得自己是个女的,然后就去泰国变了性,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女人,最后还进了娱乐圈。她做的这种违背常理的事自然是受到了社会的强烈的质疑的,可是她却逆流而上,扛住了一切的骂声,开创了自己的脱口秀节目《我说》。
水清浅从以前就很喜欢她的节目,喜欢她那张损起人来毫不留情地嘴和阴阳怪气的吐槽。现在他就更喜欢这人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主持人是有着共同点的。同性恋和变性人,都是被大众用有色眼光看待的,不是吗?
而现在,那个女主持正在调侃他和梅疏影的恋情。话语依然风趣幽默,中间一点停顿也没有,连珠炮一样。表面上把水清浅和梅疏影黑得没边,说得水清浅和梅疏影活像是埃博拉病毒一样,存在就等于危害全人类的生命安全,最后还隐晦地劝说梅疏影和水清浅,你们俩快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断吧,跟生化武器一样地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听到这里,水清浅一下就乐了,因为这女主持就这样,越损你就代表她越喜欢你,这下她都干脆让他们去死啦死啦的了,是得有多喜欢他们啊?
梅疏影将菜端上饭桌,温柔地喊着水清浅:“浅浅,来吃饭了。”
水清浅走过去,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嗯……”水清浅咬了咬筷子,眼睛瞟向一边,不自在地说,“那个,嗯,关于,额,我们两个的关系……”
“啊,那个啊,”梅疏影望着他温柔地笑笑,“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喜欢美国、加拿大、瑞典、还是荷兰?如果现在就忍不住了,我们今晚就可以启程。飞机已经在机场待命,随时都可以起飞了。反正只要是允许同性恋结婚的国家,我都已经提上申请了,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去登记。”
“这样啊……”水清浅敛下眉,音调有些小小的雀跃,脸上也泛起醉人的红晕,马上就又沉浸在自己和梅疏影已经成为了谈婚论嫁的恋人的喜悦里去了。
但是……
水清浅板起脸,清清嗓子:“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结婚了?我们还什么都不是呢……还有,我原来是没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看你整天装得人模人样的出去招蜂引蝶,谁也想不到你是个gay啊……”
梅疏影眨眨眼睛,有些无辜:“我每天在你身边跟上跟下的,为你做饭为你洗衣,关心着你的一切事情,想方设法地为你扫清障碍,看到你和别的人说句话都心生嫉妒,我和你还什么都不是?”
原来你也会为了我吃飞醋啊……水清浅心里暗爽了一把,抿抿嘴,压下控制不住的、飞扬的唇角,装作满不在乎地小声说道:“那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助理,这是你应该做的事好不好……”
要是刑焱在旁边的话,指不定又要鄙视水清浅一番:你哪只狗眼睛见过助理对着自己跟着的艺人乱吃飞醋的?
梅疏影用手撑着头,笑意温柔:“那么,水清浅阁下,你愿不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呢?”
水清浅涨红了脸,极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也、也不是不可以啦……”
“那就请多指教了。”梅疏影笑得温和,眉眼弯弯,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8
时针已经转到12点的位置上,水清浅却还没有睡觉。其实水清浅的作息向来是很不规律的,但是无奈要求他在11点以前就要上床睡觉的梅疏影压得住他,而且还是那种不管是从心理还是生理意义上都很压得住的压得住……
水清浅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东想西想,面上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样,手却紧紧地抓着被子边缘,还将被子拉了起来,盖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在那里转过来转过去。那双忽闪着的眼睛时而状似不经意地瞟过亮着灯的洗浴间,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水清浅咽了两下口水,紧张地闭起了眼睛。
要被压了要被压了要被压了……
水清浅被这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逗得心旌荡漾,完全没考虑到还没真刀真枪的上呢,他就把自己安到了小受的位置上了……
就在水清浅还在考虑梅疏影洗完澡之后自己应该以什么面目来面对他,没有准备润滑剂待会儿会不会很痛,要不要先翻翻有没有安全套什么的时候,梅疏影正跪趴在浴缸里,无声地呕着血。
浴缸上方的花洒开得很大,奔涌而下的热水打在浴缸的瓷质表面,竟带来了大雨盆泼般的喧嚣,将梅疏影偶尔溢出的呜咽似的□□也吞没了进去。
他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盘踞纠缠的树根,苍老的表皮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刻痕。
洁白的浴缸边,蒸腾的水气里,还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的皮肤很白很白,是那种终年不见天日的,死人一般的白,但是却莫名地透出一股子黑气来,将他整个人与世隔绝开来,空洞得无力。
月黄昏静静地看着嘴里不断地溢出黑血来的梅疏影,眸色沉沉,淡漠而空洞。他伸出手去接了接花洒喷出来的水,又淡淡地收回了手。
对人类来说,那水不冷也不烫,是正适合沐浴的温度。可是,那是只适合人类的温度,而不是树的。月黄昏明白梅疏影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不仅是因为冷水扬不起温暖的雾气,还是因为他的原身。一树寒梅,即便是化为了人形,也不可能有让人类感到舒适的温度。
梅疏影温暖的手指,都是他用妖气做出来的表象,水清浅不会知道,在那层皮肤之下的血液,是怎样的触手冰凉。
可是现在……
月黄昏静静淡淡地看着梅疏影――可是现在,梅疏影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日本的妖怪生来便带了三分阴毒,梅疏影遇见的又是一只在平安时代就已经开始兴风作浪的二口女,还被那腐蚀性的毒液伤了树根,受到的伤可见一斑。
梅疏影在那场和除妖师的大战中受到的伤现在都还没好,偏偏又不知道好好修养,遇见了水清浅之后又被他那莫名其妙的体质折腾得没完,短短时间之内都和两只化了形的妖怪交手了……
蒂莲花被白涂吞了,要再找一朵是难上加难,森罗上次帮忙还是看在往日的情谊上,这次再请他找蒂莲花,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白涂的本体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即便是吃了蒂莲花,要化为十妖之一的辟邪也是很困难的。梅疏影稳住内伤,花了多少精力才炼出了那么一只辟邪?月黄昏想到在他的身体里拿着白涂的灵魂,用自己的梅花去炼制辟邪的梅疏影,心里就一拱一拱的,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梅疏影是梅树妖,那些梅花就像是他的皮肤他的血肉一样,为了炼制辟邪,梅疏影等于是将自己的皮全都剥了下来……
从那个小化妆师爆料开始,梅疏影布置了一系列的舆论讨论,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将水清浅放于自己的护翼之下,也是为了告诫全世界的妖怪,水清浅是他梅疏影的人。
而那时,水清浅还在因为梅小白的事情闹脾气。
明明知道梅疏影在这许许多多无法计数的年岁里为水清浅做了哪些蠢事,而且他也常常是那种蠢事的帮凶,但月黄昏的心情还是有些不虞。
拉住了梅疏影的手臂将他提起来,月黄昏的眼睛依然是空洞洞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什么话也没说就凑近了想去吻梅疏影的唇。
梅疏影的头往后仰去,对着月黄昏温和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月黄昏空洞的眼神里现出几许责备来,抓住梅疏影的手紧紧地陷进梅疏影的肉里。
梅疏影知道月黄昏是想要度给他一点妖气,他也承认月黄昏包容的、带着淡淡阴凉的妖气和他寒梅的妖气很合,但是他没有办法接受。因为,妖怪之间要度妖气的话,是需要嘴对嘴进行的。
事实上,在那场战争结束之后,月黄昏就立刻想度给他妖气,但却被他拒绝了,因为他一个有夫之夫,怎么能随意亲上别人的唇呢?之后,月黄昏也没有再这样做过。
可是现在,月黄昏再次执行了这个动作。
原来,自己已经虚弱到连他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吗?
梅疏影将翻涌而上的恶心感逼回去,对着月黄昏温和地笑开,向他表示自己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月黄昏用那双空洞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梅疏影,终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命是梅疏影自己的命,他想怎么样都是他的事,他没有必要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