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发麻,使出仙术来攻那凶兽,它仍未松口。
“你……”我看着长辞额头冒出冷汗来。
“我不妨事,过一会儿……便好了,”他低声道,说话间剧烈地喘息,面色惨白,只不见惧怕。
过一会儿便好了?眼看着那饕餮的牙齿咬得愈发深,过一会儿不会将他胳膊咬下来吞进肚子里么,长辞这是疼得神志不清了还是……
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帮忙,几道仙术打出去饕餮纹丝不动,好似瞧不见我在做什么,只专心地咬着长辞的肩膀。
未过多长时间,饕餮牙齿竟真的松了几分。我一边惊疑,一边变出一把剑来撬进饕餮的牙缝。不知是不是我这厢有些作用,饕餮牙缝愈发大,我再注了仙力,长辞皱着眉将胳膊拉了出来。衣服上净是深色的血迹,洇进黑色的衣衫里,又看不出明显的痕迹。
刚离了那血盆大口,饕餮立时又张大了口,大有一口咬下的趋势。
天君冥帝哎,虽然不晓得方才它缘何松了口,但本仙君此时毫不怀疑,它咬着我定然不会松口,怕是会嚼几口,吞进肚子里。
我正要闪身,长辞捂着肩膀,伸出胳膊就着那卡在饕餮口里的剑刃划了上去。
血又汩汩地流下来,落到了饕餮的口里。
“这是……”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饕餮未再合牙了,还颇为乖巧似地闭上了眼睛。这个畜生它喜欢喝血的?但此前怎的未听过它喝一喝神仙的血便消停的。我恶寒了一阵,瞧着长辞,又猛然想到,他的血可活死物的,许是因为这个缘由。
“我是个怪物么,”长辞声音虚弱,嘴边还露出个淡笑。
饕餮餍足,还从嗓子眼里打了个嗝儿,缓缓地松开口,又拿爪子拍了拍嘴边,转头撂了撩尾巴,撅开蹄子跃出去不见了踪影。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凶兽的身影,心头寒凉作梗。
☆、一枕清霜(六)
“是华颜叫你来的吗?”我兀自看着那饕餮消失的地方,听得长辞在一旁问道。
“未帮上什么忙,倒是还叫你救了一遭,”我转个身,还觉着背上闷疼,“幸好你早知晓那法子,只是得受些苦头。”
长辞看着远处,目光不知落到了何处,玄天草在他身侧轻缓地摇动。他看得有些发呆,过了一会儿才收回来眼神,低头蹲身抚过地上的玄天草:“我来之前不知晓的。”
我也蹲身,拔了几棵草,顺嘴道:“帝后知晓的?”
“也许罢,”他半蹲着一动不动,头发垂过去挡了侧脸,声音依然低。
倘若长辞对他母亲未有什么感情,凉薄些,或许今次便可当做是这冥界的帝后予他的一件事务,险或者不险,都做不得度量。然他将帝后看做母亲,想多一些是不可避免的了。从来只见情多者伤情,未见薄幸者垂泪,如此看来,凡人好说的那一句“多情却被无情恼”真是极有道理的。
我看着长辞低着头,心里生出荒唐念头来,他不会哭了罢……
“虽则险了些,好在
分卷阅读69
- 高辣文(www.gaol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