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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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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故事作者:a

第21节

走了几步,恩恩又说:“陶哥哥他们也很保护洛洛哥。”

舒文钊明白恩恩说的“保护”是指哪件事。他揉了揉恩恩的脑袋,道:“洛洛和他们是不是彼此喜欢我们都先看着好了。那三个人毕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他们的世界都是一夫一妻,就算是现在有暧昧,他们恐怕也很难接受共有,洛洛会为难。”

恩恩点了点头,确实是。原始人的世界都是一夫一妻的。可是,他也挺希望陶哥哥、嬴哥哥和古哥哥做他的外哥。

牵紧恩恩的手,舒文钊在心里说:【能不能进入我们的世界,就看你们的选择了。是争夺,还是,共有。】

舒文钊很清楚,如果那三个人打定了注意要争夺,那么弟弟与他们也只会是朋友,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关係。而洛洛……如果他真的都喜欢……舒文钊眯了眯眼睛。

陶显龙、古骏和嬴宗麟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自然模样——前两位是假装没发生,后一位是真的(遗憾)没发生——舒凡真在吃过晚饭后也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梦到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吃了饭,四个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酒店去三人在拉斯维加斯的度假别墅。原本计划中午过去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抵达别墅,别墅的管家和佣人等候在门口迎接。已经提前得到叮嘱的管家亲自带着舒凡真到他的房间——二楼的主卧室。另外三人也住在二楼,却是客房。四个人都没有睡够,互相说了几乎话后就各自回房间了。

洗漱,换了睡衣,舒凡真靠坐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发呆。闭上眼睛,就是那场搅乱他心神的梦。梦中的场景是那样的旖旎,明明没有看清楚是谁的脸,却下意识地就知道,是谁。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难道说……不敢再想下去,舒凡真把脑袋埋在枕头里,他们,是朋友,是朋友。他与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明明,只是想做朋友的。更何况,他们,是三个人。

舒凡真陷入了迷茫,还有恐慌。如果让那三个人知道他竟然做了这样的梦,肯定就不会再理他了。可单单只是这么猜想,他都心痛不已。一定是,自己搞错了,一定是的。那,只是一个梦。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舒凡真抱着枕头钻进被窝,拉上被子。不要,在想了……那,只是一个梦。

有什么凉凉的贴到了他的皮肤。舒凡真摸住胸口,睡衣下的硬物令他陡然回神。他怎么忘了把玉还给嬴宗麟了!急忙坐起来就要下床,可在脚碰到拖鞋时,他又退缩了。床头的荧光小钟已经指向了12点,那个人应该睡了。再说,就算没有睡,这么晚了,他也不能过去。

心窝闷闷地疼,舒凡真缩回被子里,以后,还是注意保持距离吧。仔细想想,他与他们之间的很多互动,好像确实过于亲密了。也许,正是这些亲密扰乱了他的思维,才会让他做了那个梦。要注意,以后一定要注意。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早上醒来的时候,舒凡真出了一身的汗,脑袋沉沉的,眼睛也格外乾涩。身体透着一股不适的疼痛,摸过手机,勉强睁开眼睛,一看竟然已经快十点了。要好多条猫猫消息,舒凡真进入猫猫,有那三人的,有朋友的,还有小哥和涵涵、恩恩的。

【乖宝宝,我们在室内泳池,如果醒了就过来吧。先记得去餐厅吃早餐。】

【洛洛,早餐我做了古式粥,你的泳衣我们也买好了。】

【凡真,怎么还没起床?快起来了。】

接下来有三人游泳的照片,有催他起床的话语。舒凡真的眼睛更酸涩了。握着手机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没有动。

迷迷糊糊的好像又睡着了,似乎有人敲门,舒凡真想问问是谁,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嗓子里跟冒烟似的,很难过。这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了。有点冷。

敲门声明显了,没多会儿,他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音。舒凡真努力睁大眼睛,门开了,一人走了进来。

“洛洛?”

那一刻,舒凡真的眼泪差点涌出。

“古骏……”

对方的脚步迅速加快来到床边,舒凡真的眼眸中映出一人焦急的脸。对方伸手就摸上了他的额头,接着他回头就对给他开门的管家吼去:“叫救护车!”

“我不去医院!”舒凡真抓住对方的手,又是一阵鼻酸,“我不去医院,不去。”

“你病了,在发烧!”古骏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又摸了摸舒凡真的额头和脖子,以为他是害怕医院人太多,古骏安抚地说:“我陪你去,不怕,我们都陪你去。你在发烧,必须去医院。”

“不行,不能去。”舒凡真抓紧对方,眼里是祈求,“我不能去。我吃一颗退烧药就好了。古骏,我不能去。”不是不想,是不能。

古骏听出来了,用力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他扭头吼:“叫医生,叫医生过来!快点!”

管家转身就跑。完全是情不自禁,古骏在舒凡真的额头吻了一下,说:“我去给你倒水,你乖乖的,不要下床。”

说罢,不等舒凡真的反应,古骏迅速跑了,舒凡真瞪着大开的房门,好半晌后,他摀住刚才被吻过的地方,闷痛了一夜的心突然好了一些些。

舒凡真没有等来古骏,反而等来了一看就是匆匆跑来的嬴宗麟和陶显龙。两人的头发都是湿的,显然都是匆忙从泳池里出来的。陶显龙拿着一杯水,和嬴宗麟在一侧的床边坐下,看着舒凡真没有血色的脸,他心疼极了:“乖宝宝,来,喝点水,医生很快就来了。”

嬴宗麟踢掉拖鞋直接上了床。扶起舒凡真,让他靠着自己,他摸上舒凡真的额头,拧眉对着陶显龙说:“很烫。”

陶显龙餵舒凡真喝水,舒凡真虚弱地说:“我自己来。”

“我餵你。”把舒凡真的胳膊塞进被子里,陶显龙坚持餵他。

心知自己不应该再和他们这么亲密,可是身体的难过又令他不想抗拒,舒凡真缓缓张开嘴,让陶显龙餵他。等到舒凡真喝完一杯,陶显龙也摸了摸舒凡真的额头和脖子,只不过在他摸脖子的时候他有一个明显的震愣和吃惊。舒凡真没有注意到,嬴宗麟注意到了。

假装没事地收回手,陶显龙问:“乖宝宝,还有哪里不舒服?”

舒凡真半阖着眼睛低声:“应该是,感冒了,睡一觉就好了。”这么一说,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感冒,顿时,他就觉得身后紧贴着他的嬴宗麟太烫了。

“你好好躺着,等医生来。阿骏一会儿会拿粥上来,你吃点。”

嬴宗麟和陶显龙很愧疚,肯定是他们带着这人熬夜,把这人给累病了。嬴宗麟开口:“阿龙,再去倒杯水,让管家直接拿一个热水瓶上来。”

“好。”

陶显龙不疑有他地走了。嬴宗麟下床去浴室拧了块热毛巾,回到床边,他给舒凡真擦脸,擦完脸,擦脖子。

“我自己来……”

“我给你擦。乖宝宝就要有乖宝宝的自觉。”

这是嬴宗麟第一次喊他“乖宝宝”,舒凡真只觉得脑袋很晕,没有发现嬴宗麟擦拭的手在擦到他脖子后面时不动了。

嬴宗麟漆黑的眼眸中风暴在凝聚。舒凡真白皙的脖子后面,靠近领子遮挡的地方有两枚淡淡的紫色痕迹,早已不是处男的他很清楚这样的痕迹是怎么才能留下来。毛巾向下,嬴宗麟又发现一枚更淡的痕迹。

门开了,古骏抬着托盘进来:“洛洛,来喝点粥。”

嬴宗麟不动声色地收回毛巾,把毛巾往床头柜上一丢,他再一次扶起舒凡真让他靠着自己。而这一次,他却是直接伸手亲密地圈住舒凡真,用脸贴了贴舒凡真的脸,沉声说:“比刚才还烫了,吃完粥你要睡一会儿。”说这话的时候,他却是看着古骏。

古骏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阴翳,嬴宗麟的眼里是赤裸的挑衅,那圈住舒凡真的双臂充满了独占的慾望。

舒凡真苍白的脸庞多了两抹红色,全部心神都被嬴宗麟的“奇怪”举动带走的他忽略了古骏和嬴宗麟之间异样。

第五十七章

医生很快来了,检查后确实是感冒了。医生开了退烧药,用了两片退热片交代了如何照顾病人后就走了。医学发展到现在像舒凡真这样的情况用退热片就能治疗,只是陶显龙、古骏和嬴宗麟三人就觉得不放心,医生才又开了退烧药,如果使用退热片后舒凡真还是高烧再吃。

喝了粥,贴着退热片,舒凡真又昏昏地睡下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会生病。有人在摸他的额头,温热的手掌,令他鼻酸,又令他依恋。

“乖宝宝……是不是很难受?”

那小心的口吻,那温柔的抚摸,令舒凡真更想落泪了。对方的手贴住了他的脸,舒凡真忍不住蹭了蹭,没有看到那人的眼里极致的温柔。

“哪里不舒服?”

陶显龙心疼死了,更自责极了,是他们没有照顾好这人。而舒凡真对他表现出的依恋又令他格外怦动。想到这人颈后的痕迹,陶显龙顿时口乾舌燥。

“乖宝宝,哪里不舒服?”

门开了,一人冷言冷语:“你这么吵他,没事也要不舒服了。”

陶显龙转头,古骏和嬴宗麟进来了,而出声的人是嬴宗麟。古骏和陶显龙都明显能察觉到嬴宗麟在生气,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如果是自责,那也不该把火往他们身上撒。陶显龙拉下脸,说:“你们怎么这么慢。”

“嫌我们慢你怎么不去?”嬴宗麟又回呛一声。

原本昏昏欲睡的舒凡真睁开了眼睛,他们,吵架了?古骏出声:“洛洛,喝点薑汤,医生说你只要汗出来就好了。”

“好。”

陶显龙不理脸黑黑的嬴宗麟了,伸手去扶舒凡真。哪知,嬴宗麟却一把推开了他,霸占了他的位置。陶显龙当即就怒了:“阿麟!你干什么!”

“阿麟,洛洛在生病!”古骏的声音也冷了几分。

嬴宗麟咬了咬牙根,抬眼怒视两人:“凡真为什么会病你们最清楚。”

“阿麟,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陶显龙的声音扬了几度,嬴宗麟刚才的举动真是惹火他了。

“嬴宗麟、陶显龙,你们,别吵架。”舒凡真急忙握住嬴宗麟的手,眼睛看着陶显龙,慌乱地说:“是我自己,衣服穿太少,着凉了,和你们没关係的,你们,别吵架……”

嬴宗麟反握住舒凡真的手,闭了嘴,但怒气依旧。古骏的火气也上来了,口吻不悦地说:“阿麟,洛洛病了,我和阿龙心里都不会好受。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出来,该解释的我和阿龙也解释了,信不信随你。”古骏指的就是他和陶显龙糊里糊涂地和舒凡真睡了一夜的事情,嬴宗麟自那之后一直都不怎么高兴,古骏也猜到他为什么不高兴了。

嬴宗麟咬牙:“你们两个确定都跟我解释了?”

陶显龙顿时不自然了,古骏也闭了嘴,唯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舒凡真只感觉到嬴宗麟正处于某种暴怒中。他更紧地握住嬴宗麟,没有察觉到眼泪出来了。

嬴宗麟低头,那滴眼泪灼烫了他的心。可他心中的怒火却不减反增。舒凡真脖子上的吻痕,不是他留的,就只可能是古骏和陶显龙留的。但是,他的这两位死党却选择了隐瞒他。嬴宗麟的怒火有吃醋,更有被背叛的愤怒。是的,他觉得被背叛了。他们是说过,各凭本事追求舒凡真,可是古骏和陶显龙所作的超过了他的底线。

拇指抹去舒凡真的那滴泪,嬴宗麟低头,在舒凡真猛然瞪大的双眼和陶显龙、古骏的震惊注视下,他含住了舒凡真的嘴唇,撬开了他並不紧密的牙关。

对嬴宗麟来说,这是一个很浅的吻,浅到他虽然撬开了舒凡真的牙关,却根本不算舌吻,他甚至没有碰到舒凡真的舌头。而这个吻,对嬴宗麟来说也非常非常的短,仅仅不过是一秒的碰触,但就是这样一个仓促短浅的吻,却是他向自己的两位死党古骏和陶显龙的宣战。

抬头,放开舒凡真,嬴宗麟站了起来:“既然你们已经开始了,那我也不必君子了。”

不给在场的三人反应的时间,嬴宗麟大步离开,用力的关门声让三个人的身体随之震动。舒凡真呆呆地看着嬴宗麟离去的方向,嘴唇上还残留着对方猛烈灼热的气息,脑袋里却是一团的浆糊,嬴宗麟……嬴宗麟,他……

古骏笑了,云淡风轻的笑,又好似卸下了什么包袱般。优雅地走到床边,把盛放着薑汤的碗放在床头柜上,他优雅地弯身,在仍旧呆愣的人的嘴唇上留下一个极为绅士的吻,对自己,也对另一人说:“阿麟的战帖,我接下了。”

直起身,古骏转身脚步不紧不慢地离开,门也是轻轻地阖上。舒凡真就如被人定了身,他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陶显龙用力搓了搓头皮,坐回床边,端起碗。

“乖宝宝,把薑汤喝了。”

舒凡真不动。

陶显龙把碗餵到对方的嘴边,哄:“乖宝宝,张嘴,把薑汤喝了。”

舒凡真张开嘴,陶显龙慢慢地、一点点地把烫呼呼的薑汤餵对方喝下。在舒凡真喝完后,他又扶着对方躺下。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在陶显龙的轻拍下,木愣愣的舒凡真闭上眼睛。直到他的呼吸平稳了,陶显龙才停止轻拍,弯身。

门轻轻地关上了,本应该睡着的人却张开了眼睛。嘴唇上还残留着陶显龙的气息,房间里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从被窝里抽出手,舒凡真抚摸自己的嘴唇,一下下,一下下,以为的梦境在这一下下的真实触感中变为了真实。那三个吻,不是梦。

触摸的动作停下,舒凡真闭上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渐渐的,他的身体也颤抖了起来。拉高被子蒙住自己,舒凡真死死压抑自己的哭声。直到有人敲门,他才浑身大汗地掀开被子。

一楼的休息室里,古骏、陶显龙和嬴宗麟分坐三处,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满地的狼藉,三人的脸上都有青紫。

三十分钟前,最后进来的陶显龙一关门就吼:“阿麟!你发什么疯!乖宝宝在生病!你有什么不满的不能等他病好了再说!”

“他是为什么生病的!”嬴宗麟拿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就砸到了地上,“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会生病!”

陶显龙和古骏理亏,嬴宗麟这么一吼两人都不作声了,心里又纳闷嬴宗麟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古骏还是说:“我和阿龙没对洛洛做什么。”

这个时候还要骗他!嬴宗麟吼过去:“没有做什么他脖子上的吻痕是哪来的!他为什么会发烧!为什么不能去医院!你们两个心里明白!”

这回换古骏吃惊了:“洛洛脖子上有吻痕?!”他猛地转向陶显龙,扬声:“阿龙!你对洛洛做了什么!”他敢肯定自己只是摸了摸。他这句话一出,嬴宗麟的眼刀就刺向了陶显龙。原本还心虚的陶显龙一看两人的眼神,怒了:“你们两个什么意思!”他豁出去了,“是。我是吻他了。但我当时不知道是他。我以为是哪个床伴。你们不要一副捉姦的样子,我只是吻了他,抱了抱,更深入的什么都没做!”接着他一指古骏,“阿骏,你也同样摸了他!”

古骏也豁出去了:“我是摸他了。也只是摸了。我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他,也只以为是哪个床伴。”说到这里,古骏的眼神危险了几分,转向嬴宗麟,“阿麟,你不是以为乖宝宝发烧是因为跟我们发生了关係吧?”

他这么一说,陶显龙抽了口气:“阿麟!我说了我没对他做什么!乖宝宝发烧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但绝对不是因为别的!”

“不是因为别的他为什么不去医院?”嬴宗麟的怒火不仅没有因为两人的解释而有所缓解,反而更旺了,“你们在他身上都留下吻痕了,却一起骗我说什么都没做。你们既然开始了,就不要怪我手下留情。”

古骏的火气腾地上来了,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朝着壁炉就砸了过去:“fxxk!你简直莫名其妙!开始就开始!我他妈的早就忍不住了!从现在起,我要追他,他的男朋友只会是我!”

“阿麟,你这是没事找事!乖宝宝的男朋友只会是我!”陶显龙一个抱枕砸到了嬴宗麟的身上。以前,这是三人经常会闹的方式,但几天年,陶显龙的这一砸把嬴宗麟本来就没剩多少的理智给砸没了。

接下来,一切就乱了,从砸东西到打做一团。六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打过架的三个人就像见了敌人似的,动作凶狠。这段时间压制在友情之下的竞争与醋意倾巢而出。直到三人把休息室里能砸的都砸了,直到三人精疲力尽地再也没有力气了,这场莫名而来却注定会来的争斗才算结束。结束后,三人就分坐三处,一言不发,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出声。

楼上的主卧室,舒凡真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屏幕上不时落下几滴水珠,被他擦去。看完所有的照片,他用力擦掉眼泪,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方张口就喊:“洛洛。”

深呼吸,舒凡真低低地喊:“李哥……”

“洛洛?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哑?”

一手紧紧摀住嘴,舒凡真压下喉咙的颤抖,眼泪再次不受控地涌出。

“洛洛?洛洛!洛洛,你现在在哪?文华和文启说你在拉斯维加斯,我就在拉斯维加斯,你现在还在吗?”

“……嗯。”

“……洛洛,你在哭?”顿了顿,对方更急了,“洛洛!你现在在哪?你在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别怕!你告诉我你在哪!”

“李哥……”眼泪一颗颗地顺着苍白的面颊滴落,低低的哭泣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是那样的无助、痛苦,“我在……你来,接我,好不好?”

“我马上去接你,等我!”

李耳音掛了电话,火速命人给他叫车,他要去接人。

手无力地垂下,舒凡真按住胸口,被汗水浸湿的睡衣下是那块他还没来及的还给嬴宗麟的古玉。抬手,摸到绳子,舒凡真想要把玉取下来,动作到一半,他又把玉戴了回去。这块玉,他不能就这么丢在这里,必须要亲手还给那个人,因为,这是那个人,对他的信任。尽管,他与他们以后,再难见面,尽管,他已经失去了他们。

嘴里的苦涩就如他的心情,舒凡真下床拉开遮挡着阳光的窗帘,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耳边还迴盪着那场令他不安的争执,却不知,爱情会令人这样的疼。而他的爱情,甚至还来不及萌芽就要消逝了。

把昨晚刚拿出来的衣物全部收回行李箱,舒凡真坐在床上静静地等李哥来接他。手指在古玉上摩挲,把上面的图腾牢记在心中。与他们的相识,短暂,却难忘。昨天,他还在为那个梦而羞涩;今天,他就不得不面临选择。如果可以,他与他们永远都没有交集该有多好?没有交集,他就不会这么疼;没有交集,他们,就还是那么好的兄弟。

第五十八章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的铃声打碎了舒凡真的种种假想,看到来电显示,他才惊觉时间过得竟是这样的快,李哥,到了。

有人敲门,舒凡真把玉收回衣服下。

“请进。”

门推开,别墅的管家微微一躬身,说:“舒少爷,有一位姓李的先生说他来接您。”

“嗯,那是我哥哥,谢谢您。”

“您收拾好行李了吗?少爷他们在楼下的休息室,需要我为您通知少爷吗?”

咬了咬嘴,舒凡真站起来:“我自己去和他们道别吧,谢谢您。”

“这是我该做的。”管家走进来帮舒凡真拿行李,嘴上说:“舒少爷,您还在生病,要多注意身体。”

“谢谢您。”

垂眸,舒凡真走在前面,身后又传来管家的声音:“舒少爷,老爷和夫人都很愿意少爷能与您成为朋友,只是三位少爷肩负着家族的兴盛,还望舒少爷您能体谅老爷和夫人的为难。三位少爷若是闹翻了,影响的却是三个家族,舒少爷也一定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舒凡真点了点头,现在的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忍住眼泪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目的已经达成,管家也就不多说什麽了。他送舒凡真下楼,一楼休息室的门仍旧关着。走到门边,舒凡真不停地深呼吸,抬起的手顿了又顿。最终,他还是退缩了,他怕看到他们三个人,他的眼泪会淹没了自己。

转过身,越过身后的管家,舒凡真朝大门走去。当他看到站在车边等他的李哥时,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李耳音一看到舒凡真当即脸色就变了。快步走过来,他一把搂住了舒凡真,焦急地问:“洛洛,怎麽了?”

摇了摇头,舒凡真勉强说:“我,感冒了,不舒服,想,回家。”

看了眼送舒凡真出来的管家,李耳音隐下眸中的火焰,开车门先送舒凡真上车,然后亲自动手把舒凡真的行李放到后备箱。

李耳音上车,正要叫司机开车,舒凡真突然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车内,舒凡真的眼泪,却如雨下。

“李哥……有一样,东西……

我忘了……

还给,

嬴宗麟……

你,

帮我……”

只是,这一句话,舒凡真却说得格外艰难。

“好。”李耳音抽出纸巾,心疼地给舒凡真擦眼泪。

摘下古玉,摩挲之后,交给李哥,舒凡真抓过车上的靠枕摀住了脸。李耳音的眉心发紧,在管家的惊讶下,他开了车门。当管家看到李耳音手里的东西时,他的表情令李耳音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洛洛忘了把这个还给嬴宗麟了,我去还给他。”

管家伸手:“您交给我就好了,我会拿给少爷的。”

李耳音沉下脸:“你们家少爷见不得人吗?”

管家知道自己不能再多嘴了,只能带路。

当李耳音敲开休息室的门时,房间内的三个人一脸的错愕。这个人怎麽在这里?!当下,三人心里就升起了不好的感觉。

李耳音先是扫过三人带着青紫的脸,接着淡淡一扫犹如台风过境后的房间内部,开口:“我是李耳音,是洛洛的哥哥,他身体不舒服,我来接他。洛洛已经在车上了,这是他让我替他交给嬴宗麟先生的。”

说着,李耳音摊开手掌。嬴宗麟一看到他手上的玉,顿时慌了,他一把抓过古玉越过李耳音就要出去,却被李耳音用力拽住。而他的一句话,令嬴宗麟和同样也打算打算跑出去的古骏和陶显龙顿在了当场。

“洛洛在哭,哭的很伤心,你们这样出去,会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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