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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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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帮你,全部都是出于我们自己的愿望,所以,不要让我们成为你的锁链,好吗?”阿黛拉笑着,可是笑容里有着明显的难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让我伤心的,谢尔特。就算为了我,为了安德鲁哥哥,也请你不要放弃,可以吗。”

“我知道的,我知道一切被毁掉时,那种痛苦的感觉。”

“你可以被打击,但是你不可以被摧毁。如果你自己已经决定要认输了,那么就真的是再也没有办法了,谢尔特,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些。谢尔特,我希望以后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都不要放弃,因为这才是我的谢尔特啊。”

少女温和的笑容就如同冬日的太阳。

“谢尔特,我想我要走了。”

“谢尔特,谢谢上帝让我遇到了你。”

少女的笑容渐渐地化成一团雾气,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谢尔特看着少女一点点地消失,却无能为力。

“阿黛拉!”他喊着,却做不到任何事情,他伸手想要抓住少女的衣角,但最终抓住的只是一团空气。

少女如阳光般温暖的微笑,最终还是消散了。

谢尔特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阳光很好,但是谢尔特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反倒是刚才少女手心的触感,一直残留在谢尔特的皮肤上。过了几秒,他双手捂住了脸,放声痛哭。

“阿黛拉……阿黛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阿黛拉,对不起,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

对不起,是因为我而害死了你。

墙上的机械钟时针准确地指向了“九”的位置。塞缪尔坐在谢尔特的床边,有些不安。

已经是莱昂医生所说的“最后的期限”了,如果谢尔特在今晚还是醒不过来的话,那么以后醒过来的几率是不是就会低到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距离法国政府举办的电影节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还有五天。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每天将会展出一部影片的片段作为噱头。而巴黎市政府已经派人给莱菲布勒家族公司下了邀请函,他们是被排在最后一天、最后一个的位置上,所以他们总共还有四天的时间。

肯特·n·夏芝的电影是排在第一天,第一个位置。颇有与谢尔特分庭抗礼的趋势。

如果谢尔特在这个关头上昏迷不醒的话,就算是塞缪尔,也束手无策。

门在这时候被敲响了。埃里克推开门走了进来。直到走近了,他在轻声问塞缪尔:“塞缪尔先生,少爷他……还没有醒吗。”

塞缪尔摇了摇头。

“这……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是吧?这可怎么办……”埃里克的语气里也满是焦急,忽然,他的余光捕捉到了谢尔特的一个轻微的动作,埃里克猛地扯了下塞缪尔的衣袖,“塞缪尔先生!少爷他……”

塞缪尔急切地转过头。

只见谢尔特像是从大海的最深处挣扎着浮起一样,他艰难地呼吸着,深深浅浅,皱紧了眉头,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梦魇,作为主人公的他终于逃离。

随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79章【七十八】

谢尔特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塞缪尔的脸,接下来便是旁边埃里克红色的头发。看着少爷睁开双眼,年轻的管家这几天绷紧的嘴角终于放松了些许,露出了难得的笑意,埃里克像是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上帝保佑”。

“少爷。”他轻声唤谢尔特,从怀里掏出薄薄的丝质手巾为谢尔特拭去眼角的泪水,“您醒了?”

谢尔特觉得头很痛,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嗯……现在是什么时候?”

“9月10日,晚上九点零七分。”塞缪尔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准确地报出了时间,“您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了。”

“是么?那可真够久的了。”谢尔特虚弱地笑了笑,打算坐起来。可是他显然是低估了自己躺在床上整整三天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当他起身的时候,头脑一阵晕眩,身体又要不受控制地倒下去。还是塞缪尔眼疾手快,迅速地扶住了他的肩膀,一旁的埃里克连忙在谢尔特的身后垫了几个靠垫让他坐着。

“少爷,大家都很担心您。”埃里克的语气里有些埋怨,他从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了倒有温水的杯子递给谢尔特,“您这样……真的很让我们害怕啊,少爷。”

谢尔特道了谢后接过水喝了一口,听着埃里克的声音,忽然有一种自己很久没有听过埃里克说话的错觉。埃里克见他不答,有些慌张:“少爷……?”

“啊,我没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谢尔特心里想着事情,自然而然地就走了神。听到埃里克又叫了他一声,他连忙答应。

塞缪尔身子略微前倾,他仔细打量着谢尔特,问道:“少爷,您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除了头有点疼,身上有些发软,再没有别的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谢尔特回答道,“我知道身上发软是因为这一觉睡的时间太久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好。埃里克,你下楼去给莱昂医生打个电话,告诉他少爷已经醒过来了,没有什么异样。”塞缪尔嘱咐道,埃里克点了点头就出了卧室。塞缪尔目送他出去,又转过头来看向谢尔特,“少爷,您……”他似乎在纠结着用词,“之前在摄影机被打碎的时候,您似乎受到了过大的打击,所以昏过去了。但是我没有想到您会昏迷这么久。您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塞缪尔是个不擅长表达自己内心关心的男人。谢尔特知道。所以他这话里的意思,谢尔特也懂得。

“我真的没事了,不要担心。”

他知道的,他知道塞缪尔是害怕他现在还没有从这巨大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说话都变得委婉起来。谢尔特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塞缪尔知道,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自己究竟都看见了些什么样的景象。

哪怕只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安心也好。

“塞缪尔,我做了两个梦。”好像是觉得有些冷,谢尔特将身上的被子拉了一下,让它裹住自己的身体,“第一个,我梦见你刚到我们家的时候了。”

塞缪尔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你还记得么,塞缪尔。”想到少年时期的塞缪尔和自己,谢尔特温和地笑起来,“那个时候爸爸跟我说,如果我可以完成这一桩生意,那么他将不会再管我,任由我做任何我喜欢的电影。”

塞缪尔点头:“嗯,是有这么一件事。”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我吗?十六岁,很倔强。那个时候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而你刚刚来到我们家,我还不信任你。”谢尔特侧过头,去看窗外夜幕里闪亮的星空,“我一直觉得,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问题,可是当本家的压力和生意对手的压力一齐压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脆弱。”

“嗯。”

“塞缪尔,你不觉得我现在的处境和当初很相像吗?同样是被逼至绝境,同样是身旁孤立无援——那个时候我的身边没有父母;而现在的我身边没有安德鲁——这都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看着塞缪尔橄榄绿色的眼睛,谢尔特微笑着重复了一遍,“以前的我,尽管面对着重重的困难,最后还是成功地谈下来了生意,那个时候,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但是现在的我,在我昏迷过去之前,居然那么一瞬间,有想过不如真的放弃掉算了。塞缪尔,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本来应该越来越成熟,可是在这一点上,我却连十六岁的自己都比不过。”

塞缪尔握住了谢尔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塞缪尔的手心意外地很温暖,而这份温暖正通过表层的皮肤传递给谢尔特:“少爷,这不是您的过错,您现在有愿意重头再来的意愿,就已经很好了。”

谢尔特摇了摇头。

“塞缪尔,那时候的我没有放弃,最后还是成功了。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我也不会放弃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所谓的希望,是来自内心的。”

管家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真的为他的爱人、他的少爷而感到自豪。

于绝望中还能生出新的希望,这种性格,真的是难能可贵。

“还有第二个梦,塞缪尔。”谢尔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直视着塞缪尔的双眼,“我梦见阿黛拉了。”

谢尔特本以为他会惊讶一下,但管家的眼中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少爷,我知道的。”他能感觉到,塞缪尔握着他的手收紧了些,可是塞缪尔的语调还是极其平静,“莱菲布勒小姐生前是那样喜欢您,您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是愧对于她。我知道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手。”

这次轮到谢尔特在心里大大地吃惊了。

闷骚如塞缪尔,居然会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吃惊之余,谢尔特更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脸微红:“嗯……我知道了。”

“在梦中,莱菲布勒小姐对您说了什么吗。”

“她和我说,不要让她和安德鲁,还有其他愿意帮助我但最后却被我连累的人们成为我的枷锁。”谢尔特的笑容里泛起了苦涩,“她说,是我自己给自己戴上了这个枷锁,导致我无法前进。”

梦境中少女的面庞仍旧清晰可见。

她调皮的语调,清晰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在了谢尔特的心里,挥之不去。谢尔特记得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很难过,但是又带着一份甜蜜。

对她而言,只要是谢尔特能够记住她,能够将她看得如此重要,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了。现在的她,只是希望谢尔特能够幸福,这就足够了。

“莱菲布勒小姐看得很透彻。”

虽然阿黛拉和塞缪尔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情敌”,但是塞缪尔仍旧足够尊重这个姑娘,仍旧足够公正地看待这个姑娘。他依然觉得阿黛拉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不管是她对谢尔特的感情,还是她的性格,都很好。

所以,塞缪尔觉得,自己是能够理解现在谢尔特的心情的。那种自责与悲伤,是不了解他的人所不能体会到的。

“是啊……就算是为了阿黛拉的这一番话,我觉得我也应该振作起来了吧。”谢尔特笑着说道,可是笑容里却有着说不出的难过——阿黛拉对他说的最后的话,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而且这个好女孩去世的事实,更是让他的心都开始难受起来,“我想拍出真正好看的电影,让阿黛拉在天堂里看着,都可以泛出微笑。”

“我相信您。”塞缪尔坚定地说道,“是您的话,那么一定会做到的。”

谢尔特感谢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陪在自己身边,给处于低谷的自己以希望。

“现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在倒计时的时期里一天播放一部电影的片段。巴黎市政府的邀请函已经发了下来,我们被放在最后一天,而本家则是第一天。”塞缪尔从桌上拿起一个带有火漆的信封递给了谢尔特,“也就是说,从明天起,我们还有四天的拍摄时间。”

“本家的电影播放了吗?他们讲的是什么内容?”

“很普通。”这场片段塞缪尔亲自去看过了,“我觉得本家是真的认为少爷您这次是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了,像肯特如此傲气的人,自然也就不愿意多在您身上浪费时间。”

谢尔特轻笑出声。

“……是这样啊。”

“还有四天时间,少爷,您想好要拍摄什么了吗。”

谢尔特湛蓝色的眼睛里带了些许深意。

塞缪尔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在与谢尔特对视后都会觉得不寒而栗,因为谢尔特的眼睛里不再是装有清澈而又美丽的大海,而是海底无底的黑洞。

没有人知道掉进去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既然肯特他如此轻敌,那么就让他尝尝轻敌的后果吧。”

谢尔特语气轻松。他双手交叉,伸了一个懒腰。

“题材的话,当然有想好。本来是不想在这次的比赛中放出来的,不过现在如果不把这个灵感用掉的话,我怕以后都没有时间展示这个灵感了。”

这个灵感,是以前他和阿黛拉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两人偶然寻得的。当时谢尔特就非常想将它拍出来,可因为之后的种种事情,最后只得作罢,灵感最后被搁置在一旁。

如今,它终于可以再次绽放出光彩了。

“我们这次就来拍摄,猫眼中的世界吧。”

☆、第80章【七十九】

9月15日,备受瞩目的电影盛宴终于要拉开了帷幕。谢尔特站在巨大的巴黎戏剧院门前,看着门口新设置的巨大的阿芙罗蒂特石雕,微微发愣。

“少爷,该进去了。”站在谢尔特侧后方的塞缪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他伸手关上了车门,“快要到时间了。”

塞缪尔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连领带都是黑色的,身姿挺拔,净显庄重。谢尔特则穿了一身白色的,胸前配了个金粉色的胸针作为点缀,很搭他灿金的发色。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就吸引了众多少女的目光。

“嗯。”谢尔特点了点头,将目光收回,走进了巴黎大剧院的雕花大门。

今夜,不止是他与肯特的对决,还更是夏芝本家与旁系之间几百年恩怨的了结。这场战役必定是残酷的,因为胜者只能是一方,败者注定会被剿灭,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然而,刚一进门,谢尔特就看见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人。

——肯特·n·夏芝。

对方看见他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不,谢尔特敢肯定,肯特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着自己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挑衅。

谢尔特停住了脚步。

“居然还会有心情来看结果啊,血统不纯的小杂种。”肯特一上来便是狂妄到极点的话语,就像咬定了谢尔特不会做出超过上一部电影水准的作品一样,“就算给你五天的时间,至少有两天,你都需要用来曝光胶卷的吧?我说的对吗?”

肯特如此趾高气昂,他双手抱臂,下巴因不屑而抬得很高,他身后的心腹身材壮实如同小山。谢尔特的目光在两个人中间转了一下,最后又回到了肯特身上。他轻笑:“果然不出您所料,肯特·n·夏芝先生,我确实没有时间再做出像之前那样高水准的作品。”

果然,上一次冲到埃里克身边砸烂了摄像机的那个演员,的确是肯特埋伏到谢尔特身边的奸细。

真是辛苦他了。

谢尔特在心里这么想着,肯特必定知道,谢尔特早就猜出来了那个人是自己放出来的,所以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大方承认。谢尔特表情没有什么异样,反倒是肯特的嘴角有些抽搐。谢尔特冲肯特点了点头:“如果夏芝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那么请到第一排找我。活动快要开始了,我和我的秘书要先入座了。”

话毕,谢尔特和塞缪尔就绕过了肯特与他的心腹,径直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话剧院在今天临时改成了一个大型的可以播放电影的剧院,看起来,布鲁诺先生为了今天的电影活动,真的是花了很大力气去改建它。谢尔特在经过肯特的那一瞬间,听到了肯特阴森森的声音:

“我奉劝你,最好乖乖把日记和继承权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尔特轻声道:

“抱歉,我把它丢掉了。”

脚步没有再停留,谢尔特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谢尔特,你来了。”奥兰多和夏洛蒂已经在剧院里坐了一段时间了,奥兰多看了看谢尔特身后的那个人,低声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无非是些威胁性的话而已。”待谢尔特坐下后,塞缪尔才在他的身旁坐下。谢尔特回答道,“我比较担心的是,肯特会不会还留有一手。”

坐在谢尔特右边的夏洛蒂拨弄了一下她披散下来的头发,她今天化了很精致的淡妆,加上本身就是个美人儿,所以显得光彩照人:“谢尔特,你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决定了的。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是的。”奥兰多扬起嘴角,“上帝会保佑的。”

剧院里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不一会儿,所有的位置都被坐满。看来布鲁诺先生这次的投资是正确的——法国确实有不少对这个新奇的玩意儿感兴趣的有钱人,而且他们愿意在这上面花点钱来娱乐自己。夏洛蒂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她坐的很端正。谢尔特看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轻轻笑道:“夏洛蒂,你紧张吗?”

“……没有。”

夏洛蒂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谢尔特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别怕,夏洛蒂。”谢尔特语调温柔,“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嗯。”谢尔特听到夏洛蒂轻轻吸鼻子的声音,夏洛蒂抽出一只手盖到谢尔特手上,两只手把谢尔特的手裹在里面,“谢尔特,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埃里克今天去看安德鲁了,如果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埃里克可以替我照顾安德鲁。”谢尔特的声音淡淡的,他已经在安排所有的事情了,“如果肯特赢了的话,那么我们恐怕就不能自由地走出剧院的大门了,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语调没有起伏,但事实上他的内心是痛苦的——可是现在的形式,却使他不得不以这样的口气把如此残酷的事实说出来。

“但是,赢了的话,我们就能回家了。”谢尔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向往,他重复了一遍,“对,回家。”

剧院的所有灯光在那一瞬间忽然熄灭。

人群中开始了窃窃私语,恐慌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电压不稳停电了的时候,一个声音在空中回荡开来:

“女士们,先生们,请稍安勿躁。精彩的盛会马上就要开始。”

人群中的焦躁感因为这一句话而逐渐散去,又恢复了平静。

舞台上,那块暗色的大屏幕突然被打上了强烈的光,不一会儿便出现了黑白两色的活动影像——电影发展的初期,什么设备都是粗糙的,但是人们却仍看得津津有味。现在舞台上放着的,正是卢米埃尔兄弟所创作的最早期的几部电影。

“接下来,让我们来欣赏一下所有的参赛作品。”主持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以及今天,我们最后一部未能放出剪辑的电影,来自莱菲布勒家族公司的《猫的世界》也会在最后放出,尽请期待。”

所有参赛的电影一共七部。毕竟有许多人对这种新兴事物持观望态度,他们更愿意先欣赏一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投资它。当卢米埃尔兄弟的几部电影结束之后,大屏幕倏地一暗,接着就亮起了倒计时。

五——

四——

三——

二——

一——

第一个打在荧幕上的电影是肯特·n·夏芝的《工厂花园》。上次肯特的电影剪辑放出来的时候谢尔特正处于昏迷时期,而今天,终于可以看见肯特用来对付自己的是什么样的电影了。

电影走的是很普通的风景剧路线,只是风景,没有故事情节。这是现在法国电影中最常见的形式,塞缪尔说它很普通,也是指它在创意方面,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是论摄影技术和曝光程度的话,肯特的这部电影制作的还是非常精良的。

就在谢尔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的时候,情况骤变!

镜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物!

只见电影中的男主角从镜头外走入了镜头内,做了几个很普通的动作:散步,伸懒腰,看风景。虽然只是几个很普通的动作,但是整部电影的意境完全不一样了——男主角就像是在自家花园里一样,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美好,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感到轻松和愉快。

“剪辑中没有放出这个部分。”谢尔特听到塞缪尔压低的声音,“肯特他…果然还是留了一手。”

这个人物加的非常之妙。

如果没有他,那么这部电影只是一部简简单单的风景电影,但是有了这个男主角之后,情况立马就不一样了,可以说是电影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谢尔特的心忽然又悬了起来。

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又将要开始动摇……

“谢尔特。”

手上传来了温热,谢尔特看向声音的来源,塞缪尔正坚定地望向他,他的手,也被他紧紧地裹进手心。

这是塞缪尔第三次,如此正式地直呼自己的名字。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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