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火焚身,身下的女人是皑皑白雪。
他在她的身上尽情发泄。
终于他的欲火变成一道灼热的激流,尽数撒在她柔软的雪地里。
女人的身下水光无限,分不清是从谁身体里流出来的热流,也无法追究是哪一次动情时流下来的爱液。
陆沉伏在她的身上,身下的女人早已香汗淋漓,他吻着她额角的细珠,不想从她身体里抽离。
夜阑人静,灯火通明。
两人安安静静躺在一起,郑蘅伸手搂住他的腰,悄悄听着陆沉的心跳。
情欲渐渐消弭,余热还在辗转。
郑蘅的嘴唇轻轻翕合,吐气如兰,一句话堵在她的喉间,欲出未出。
她差点就像当年一样,跟他说,陆沉,我爱你。
曾经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他说他爱她,声音苏靡,目光真挚。
经年以后,他又这样抱着她。
呼出来的灼热气息打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湿湿麻麻。
两个人相顾无言,谁也没有对彼此说出当年那句亲昵的爱语。
陆沉吻着女人乌黑柔顺的长发,情欲分离,他似乎只想拥有她的身体。
女人的心,对他而言,是洪水猛兽,无法捉摸。
年轻的时候,他愿意为了身下这个女人放弃一切,最后她却对他不屑一顾。
他觉得女人的情意太过凉薄,转瞬即逝。
陆沉年岁渐长,能力愈强,愈抗拒那种把握不住的怅然感,他喜欢所有安静乖巧的东西。
如今的郑蘅,似乎极为乖巧。
她用自己的身体取悦他,精心装饰他的家,每天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下班回来。
也从来不问他未来。
郑蘅乖巧得差点就让陆沉忘记了一些过往。
她当初看向他时,眼中的那份浓浓的厌恶,曾让当年的他如坠冰窟,锥心刺骨。
怀里的女人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们身侧那棵巴西木的树叶上摩挲。
她笑着问他:“这个,你喜欢吗?”
“还行。”
陆沉把脸埋在她诱人的乳沟处,纤密的睫毛在她细嫩的乳肉上轻扫,握住她细如葱白的柔荑,与她十指交织。
郑蘅闭上眼睛,不再追问。
其实她想问他:跟不爱的人做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会不会结束以后,也如她一般空虚迷茫。
郑蘅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之于陆沉,是一块主动飞到他嘴里的肥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于是他含住不放,也不吞咽到腹中。
他与她在床笫间温存缱绻,却从未坐在她的身边,与她交心长谈。
内心的疲倦亦染上躯体,她开口对他说:“我困了。”
“那我们去洗澡、睡觉。”
陆沉已经十分娴熟地把她抱进了浴室,帮她洗澡,擦干身体,套上衣服,再把她抱回床上,盖上被子。
郑蘅一上床便挪到了床的边沿上,背过身不去看他的脸。
陆沉将自己的身下擦拭干净,换上睡衣也躺在了床上。
两个人的身体隔着一段距离,他只能盖到被子的一角,于是陆沉伸手一拉,将一人一被都卷进了怀里。
女人只是慵懒地转了个身,发出无意识的嘤咛。
陆沉便关掉了床头的壁灯,也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郑蘅在黑暗里睁开了漆黑的双眸,身后传来男人沉稳均匀的呼吸声,她轻轻挪开了他横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
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出了卧室,径直来到阳台上,整个人跌进她的美人榻上。
万籁俱寂,她终于安心地阖上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