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妇随
到了第二天傍晚,陆沉让李西山开车去接郑蘅去酒店,他则直接同公司几位股东一齐直接从公司出发。
李西山来到公寓门口,心里有些忐忑,手里捧着一对他昨天夜里去珠宝店买的手镯,准备当做给老板娘的见面礼。
他轻轻按了一下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人给他打开了公寓的门。
李西山立在门前,看着一身盛装的郑蘅,笑眯眯地问她道:“女佣妹妹,老板让我过来接夫人去酒店,你不会也要去吧?”
“去的。”郑蘅点点头,拿起身侧橱柜上的一个锦盒,递到李西山面前:“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送我东西干嘛?”李西山诧异地接过盒子。
“谢谢你这些天里帮我的忙。”郑蘅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们快出发吧,不然要迟到了。”
“等等,夫人我还没接到,我还有东西送给她。”李西山将手里的玉镯在郑蘅面前扬了扬。
“李先生,您收了我的礼物,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情,您听后可不能生我的气。”
李西山眯着眼睛将郑蘅送给他的锦盒打开一条缝,里面摆着一套精致的青瓷茶具,他甚是欢喜,便开口道:“不会,你说吧。”
“我其实不是他的女佣,我是你今天晚上要接的人。”
李西山听了,惊得差点将手里的玉镯和青瓷都摔在了地上。
“你就是那天酒店里的那个女人?”他失声问道。
“嗯,那天我生病了,没听到你的敲门声,非常抱歉。”郑蘅点头应答。
“那天晚上那辆车其实是送给你的?”
“嗯,但是我不会开,所以没收,麻烦你跑一趟了。”
郑蘅继续对他点点头,脸上带着浓浓的歉意。
李西山脑子里有一股龙卷风刮过,搅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郑蘅瞧着,心里的歉意更加深重了,她忙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前段时间我在他的身边,身份的确十分尴尬,说是女佣也不为过。”
“夫人,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之前有唐突的地方,还请您别见怪。”
李西山瞬间反应过来,退后两步,给郑蘅鞠了一躬,将手里的玉镯捧上,又轻轻添了一句:“还有,您可千万不要跟老板说啊。”
“咱们这是礼物互换了,那么道歉也相互抵消了,我不会跟他说的。”郑蘅接过盒子,也弯下腰朝着他鞠了一躬,笑着问他:“你很怕陆沉呀?”
“老板他太可怕……”李西山顿了一下,想到枕边风最难消受,便急忙换了口气:“不,是老板太在意你了,我怕他生我的气。”
“好啦,我们先去酒店吧,在车上我再跟你解释清楚。”
郑蘅把玉镯放进橱柜里,提起裙摆跨出了公寓的大门。
李西山这一路上,听着郑蘅徐徐道来,终于将这一对鸳鸯之间的十年里的爱恨情仇理得清清楚楚。
原来不是他老板一个人单方面的爱情长征,而是本来两情相悦,却因误会分崩离析,分别经年后又再度重逢,逐渐破冰,才走到今天春江水暖的局面。
他不禁恨恨骂了一句:“那个女人果然几年前就是这么教人瞧不入眼的一副模样。”
“我无比同意你的看法。”郑蘅拍手附和。
“夫人啊,其实我们老板一直都很在意你,他以前整个人就像一块冰块一样,从你第一天出现起,他就开始融化了。”
“我知道,他死鸭子嘴硬。”郑蘅笑着吐槽了一句。
陆沉在酒宴上莫名有一种想打喷嚏的欲望,他放下手里的香槟,摸了摸鼻尖,给郑蘅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了,你会来接我吗?”
陆沉把手机放回了西装口袋里,对身边的秘书吩咐了几句,便往酒店正门走去。
还未到门口,便在长廊里遇到了一身纯白的祁苒,他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问了她一句:“你父亲来了吗?”
“听说你今天要带那个女人过来,他就不想过来了,不过我哥过来了,陆沉,我劝你收敛一点。”祁苒警告他道。
“我今天还邀请了陈衍,你们故人相逢,应该有许多话聊,我就先不奉陪了。”陆沉勾唇一笑,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你怕我找她麻烦竟然找陈衍来压制我?”祁苒冷声问道,五个指甲快要插进手里的软质皮包里:“你这样做也没用,我跟他早就结束了。”
“大家都相安无事一点,比较好。”
陆沉站在酒店门口,看到熟悉的那辆兰博基尼缓缓地停了下来,他走上前打开了车门,朝里面的女人绅士地伸出了一只手。
郑蘅把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手上,指节上的钻石在夜色里闪着银光,一截皓腕也被两块银质的手镯锁住,几片水晶镶嵌其中,皎洁而高雅,似西方神话里的金贵公主。
陆沉轻轻将她的整个身体从车里带出,目光在她光滑的脊背上停留了许久。
“冷不冷?”
“不冷。”
她看了一眼一身银白色西服的陆沉,衬得他愈发的长身玉立,身姿修挺。
他们一起牵手走在酒店的红毯上,落入满座宾客的眼里,便是天生一对的璧人。
“陆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真好看。”她在他耳边轻声赞美:“我太爱你的这张脸了。”
“古人说,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陆沉笑了笑:“看来我得精心保养,不能变老了。”
他将席间的一杯香槟递到她的手里,手指把玩着她的卷发,暗笑道:“你还是直发乖一点。”
郑蘅穿着裹胸长裙,颈间的吊坠滑进她嫩白的沟壑,曲线婀娜。
裙子的背后是镂空花纹,露出大块白皙的脊背,幸而被松软的黑色长发遮住,只是这波浪般妖娆的卷发,让她看上去更美艳了几分。
“始于年少,终于白首,你老了我也会爱你。”
她笑着碰了碰他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