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维顿了顿,有些犹豫,但一想到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就咬牙说了句,来就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很多。
聊着聊着,谌维就想到南河县的拆迁问题,苏奶奶上次还告诉他,他们在这地方住不了多久,三四年后通通得搬走。
他上次问苏时康,有没有想过搬到哪去,但那时苏时康没告诉他。
谌维又想到不久前看到的那处风景
哎苏时康你知不知道你们那地儿有个很大的湖泊,那湖连着翠绿和天,是天然的吗?
沉州湖?是天然的,你还知道这条湖?
嗯。谌维语气淡下去,很认真地叙述,那次陪奶奶撒菜种,奶奶说漂亮,让我跑上去看看!
美吗?
美!
谌维道:落日连着湖,火红的残阳照在湖面。那是我十八年来看到的最美的风景。
你很喜欢?苏时康语气有些可惜,可是那片湖在政府第一改造计划内,不久就要开始动工填湖了。
!!!谌维惊了,填湖?
嗯。苏时康语气也透露着淡淡地忧愁,小时候我们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经常去那淡水湖里摸鱼,对了,那地方很美的,特别适合拍婚纱照。
谌维笑了笑,那还真是可惜了。
这句话说完两人又没话说了,大概静了十多秒,苏时康说:这个点该有夕阳了。
嗯。
谌维你要是离这儿近的话,我就邀请你过来看夕阳了。
南河县虽属彭城河市,但离市中心很远,开车二十分钟,大巴弯弯绕绕得做将近一小时,等谌维赶过去,估计夕阳得落下了。
要是他自行车在的话,他大可以骑着自行车和时间赌一把。
谌维听他说着,觉得很可惜。
他第一次嫌彭城河这个四面环水的小城市很大,很烦。
他刚想说什么,苏时康就在电话里说,先不说了,我奶奶叫我了。
那好,后天见。
后天见。
苏时康挂了电话后,从工具房的箱子里拿出尘封很久的笔刷,画板和颜料
那实在是存放很久了,笔刷的毛已经干了,甚至往下掉毛,颜料也是几年前用的剩下来的一点,上了高中后苏时康嫌事太多,觉得画丙烯画麻烦,就只会闲来无事时在纸上画画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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