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康两小时前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除夕快乐!
谌维:你在哪儿呢?
【苏时康】:就前年寒假住的那家旅馆。
谌维想起来,苏时康前年也是因为没来得及买票然后住的旅馆,旅馆的名字也告诉过他,那家旅馆除了价格贵一点儿,过年也不打烊。
谌维:行。
他挤上地铁,又打开地图开始查找。
等坐了两小时地铁后终于到了开福区,再找到那所旅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谌维站在旅馆外面在考虑要不要给苏时康打个电话。
心狂跳起来,谌维拿出手机,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手居然在细微地发着抖。
点开微信,再给他发个语音
谌维?
他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
心脏继续跳动,频率越来越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
身后人好像走进了些,用一种既温柔又不可思议的口吻问他:是你吗?
谌维慢慢转过身去。
而后他看见了这近三年来让他日思夜想的人,那个无数个蝉鸣的夏夜,在电风扇嘎吱作响中和他同房而卧的人,会给他做牛肉面,包饺子,会给他画沉州湖的落日
艾草香味儿的主人就在他面前。
当日一别少年在人群中朝他挥手,当时谌维以为他只是错过了送他去远方的时间,没想到却错过了近三年。
谌维。苏时康看着他,眼眶竟红了。
这个人在没车票的情况下是怎么过来的?
苏时康看到他略微干燥的皮肤,泛红的眼还有浓重的黑眼圈,那双唇在寒风的吹拂下已经微微皲裂了。
他仿佛看到了谌维肩膀上落下的寒霜,在这寒冷的冬日,只带着坚毅的决心淌过山河来见他。
苏时康。谌维笑着开口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见到我,是不是感动的要哭了?
来,哭一个给哥哥看看。
两人互相望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从前不曾有的爱和欲。
两多年的时间过去,流露出的情感也是成年人的情感,在经历时间的一番冲刷后,再无可能像从前一般轻狂任性,没心没肺。
苏时康没哭,他反倒走近,他左手拎着一个便利袋,伸出右手用冰凉的手指擦了擦谌维太过干燥开裂的嘴唇。
说说,这一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