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是背对着陈诺的，陈诺是从她的背影，以及她的气势上猜出她的身份的，但等转到正面，还是被她双目失明的事实小小地震憾了一下——怎么与自己年龄相近的三个高手中（另一个是夜微凉），有两个都是瞎子？

东方白这时微微地偏过头来：“哪里来的宵小？”

常有溪和仇公道听她出言不逊，心中均大怒，但陈诺却对二人摆了摆手，意思是这人厉害，你们惹不起！二人心领神会，一言不发地从边上就走。陈诺却站着不动，对东方白道：“东方白，京师一别，无恙乎？”

东方白皱起了眉：“你是西门无生的那个朋友？西门无生呢？”

陈诺道：“她早走啦，我又不是她的保姆，怎么会一直跟着她！”

这时那老尼姑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的？还跟这个臭名昭著的杀手攀交情？”

陈诺道：“你又是谁？”

那老尼姑宣了一声佛号，道：“贫尼慧因！”

原来这个老尼姑，竟然就是峨眉派的掌门慧因师太！陈诺听了心中暗惊，但却仍笑道：“你怎么在这里？朱正在峨眉山撒野呢，你也不去管管，反而到这边来！”

慧因道：“北武林和川陕武林本是盟友，就算朱正有心坐大，对正道武林也是有益无害，总好过这里的宝藏被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得去的好！”

陈诺哈哈一笑：“可惜你的徒子徒孙不知道你的心意，在峨眉山上与朱正大打出手呢！”

慧因再度口宣佛号：“痴儿痴儿！门派虚名，居然都放不下么！”

陈诺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神色，只见她神色中一片安然，居然没有任何作伪的神态，正狐疑间，却听东方白冷笑道：“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难道谷隐然和李修儒不是你杀的？”

这句话一出口，不但陈诺吃了一惊，连带着已经走远的仇公道和常有溪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慧因师太低下头来，口中长宣佛号，然后道：“贫尼与谷李二位，都是方外之交，怎么对他们起杀心，便是你这样的人，我也只望你能够回头是岸，不会伤你的性命！”

陈诺听了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且不说谷李二人到底是谁杀的，和东方白这样级别的人动手，你还能手下留情？别惹人笑了！

陈诺怀疑就算是高清来了，也不敢对东方白留一手的！

东方白道：“我不知道谁还会有这样的功夫，能瞬间杀死这样的两个一流好手，所以我认为这一定是他们的朋友或者熟人才能做到的——因为他们对这个人没有防备。我仔细查看过二人的尸体，他们都是被某件事物刺入口中，切断了喉骨而死。一般的兵器刺入口中，大概都是透后脑而出吧？能做到将喉骨切碎的兵器，只有软兵器——你的拂尘丝，似乎正可做到——杀完人后，随便一丢，山上的山风，自然会把那一两根轻丝吹得不知去向。”

东方白分析得丝丝入扣，让陈诺等三人都听得不由自主地点起头来，而慧因则白了脸：“施主，妄言者，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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