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竹马奸诈作者:半城沙
第5节
作者有话要说:
鱼:“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我选择红烧!”
沈顾之:“好的,烤了吧。”
第18章变故叠生
裴烨抖抖震得有点刺痛的手腕,只觉得自己真是太用力了。
举着无力抽抽的肥鱼上岸,裴烨扬眉吐气的瞥着洛施施道:“点火!”
见他叉上鱼回来,众人眼底都露出了笑意,沈一连忙架起火堆掏出火折子点了起来。
看着裴烨把鱼架火上,左一圈椒盐右一圈芝麻的转,洛施施不服气道:“才一条够谁吃啊?裴大公子就这点能耐了吗?!”
裴烨不理她,喜滋滋的烤着自己的鱼,见色泽变黄亮了才随意答道:“去掉你,说不定还有剩。”
“你!!!”洛施施气的眼冒小火星。
沈一见又要吵起来了连忙插道:“我来试一试吧,好久没有摸鱼了不知道有没有手生!”
洛施施见他是自己表哥的人,爱屋及乌的没有反驳,转头拿起一块小点心对着裴烨狠狠地咬。
日渐西斜,微风袅袅,愉快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已经在洛阳耽搁了五天,为了尽早赶到平阳,沈顾之决定速战速决用一晚上解决卢达远。
根据沈二查得的消息,这五天里卢达远共悄悄见了三个人,还都是在晚上,决定他命运的账本说不定早都送出去或者销毁了。
不过依照沈顾之的记忆,上辈子卢达远下水是在几年后,并且由他手中的账本顺藤牵扯出了好些人,靳皇大怒,整个朝中大换水,沈家也受了不小的冲击却硬是靠着沈丞相给怎么回转了过来,最后沈家,还迎娶了靳皇最疼爱的乐阳公主……
不管怎样,账本肯定还在卢达远手中。
沈顾之一边让人继续监视着洛骞画在临县的动静,一边把其余人手都集中了起来,准备集中人力一探卢府。
卢达远收到裴烨的离辞信重重的舒了口气,连忙差人送来了请柬,说是摆了桌酒宴送别众人。
裴烨看着沈顾之手中的请柬,想起了那个对着他总会害羞的小姑娘,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这次的酒宴摆在一个雕梁画柱的酒楼里。
大晚上的几乎没什么人,裴烨他们跟着小二沿着楼梯上到五楼的时候,卢达远已经到了。洛施施被沈顾之提早送回了京城,卢诗容一个小姑娘也不好再出来。所以整个包厢就只有裴烨沈顾之跟卢达远三人,再加上旁边上菜满酒的丫鬟仆人,也不觉得冷清。
裴烨怀里揣着淮景给的令牌和信物,信物由于发现卢达远可能有异心就没有给他看过,出来的时候,裴烨想了想还是把它跟着令牌一起抓了起来。
坐在主位,裴烨一场酒宴吃的无滋无味,就等着无论谁的人马先冲进来,打破这场貌合神离的宴席。
卢达远跟沈顾之分别坐在他两边,由于给裴烨身边配了个侍女夹菜,沈顾之就离裴烨差了一个位子。
酒过三巡,卢达远端着酒对裴烨道:“大人这么急着就走,老朽还没能尽完地主之谊,实在惭愧!来,再敬大人一杯!”
裴烨端起茶盏向着他举了举,“明天一早就要上路,这里以茶代酒敬卢大人一杯。”
“正因为要离开洛阳了,才得不醉不归啊!”卢达远笑道。
“我酒品不好还是不要累拖大家了,来,卢大人请!”裴烨仰头把一杯茶水喝干,反手倒了倒杯子示意卢达远,卢达远见状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顾之因为身体羸弱一脸病容,躲过了被劝酒的命运,坐在一旁淡淡饮茶。
夜色愈来愈深,酒宴也渐渐到了尾声,坐在座位上,沈顾之暗暗盘算沈二他们搜到账本退出卢府的可能。
账本说是账本,其实里面记录了许多在朝高官暗地银两往来,与更多不为人知的秘事,本是暨阳王让卢达远收集来,给淮景作为争夺太子之位在朝中的筹码的。
但后来大皇子暗害淮景,促得淮景因祸得福提前入住了东宫宝座,暨阳王对卢达远这儿关注的也就低了,直到觉得到了利用账本的时机时才发现了对,最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卢达远推下水,顺便浪费了满满一册子的资源……
沈顾之带着前世的记忆到达洛阳,知道卢达远手里头有这么个东西,当然忍不住抢过来卖人情。毕竟他现在身单力薄,如果能搭上淮景这艘大船,对他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捏着茶盏转了转,沈顾之对今晚的行动成果势在必得。
就在他正低头盘算间,一个卢府家丁行色匆匆跑进来,在卢达远耳边低语几句。
卢达远脸色一变,推开椅子站起来对着裴烨沈顾之拱手道:“今日酒宴就到这里吧,祝裴大人沈公子明日一路顺风,老朽家中还另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沈顾之见他脸色聚变,猜测多半是沈二等人行迹暴露,或者卢府众人发现账本丢失了,无论如何现在还不能让卢达远离开,在账本到达他手中之前一切都是变数,就像下棋一样,只有走到最后才能分辨赢家。
“诡云变幻莫测,万般皆是定数,卢大人何必这么着急回去。”
沈顾之晃动茶盏,耐心看着杯中荡的圈圈涟漪,一点都不关注他话音落定后从卢达远那里骤然投来的目光。
稳住神态,卢达远强作镇定道:“沈公子开玩笑了,不过是府内小事罢了。”
“搜集朝众把柄的小事?”
“你?!!”
卢达远又惊又怒,“你们果然是来调查我的!”
“没有亏心事又怎么会怕调查?”
卢达远被沈顾之不咸不淡的噎了下,想起家仆刚说的事更是怒火攻心,后退一步指着裴烨两人厉声道:“拿下!”
话音甫落,刚还站在两边当壁画的丫鬟仆人,丢掉盘子茶壶抽出大刀长剑,全都动了起来!
沈顾之坐在椅子上侧身躲过迎面砍来的大刀,丢出茶盏将向裴烨刺去的银剑击开。
一脚踢上桌腿,借力向后滑动两步躲开向他劈砍下来的两三刀,抬起左臂挡开迎头劈下的攻击反身踢出两米,右手一探直接捏住旁边刺过来的人脖子。
‘嘎嘣’一声暗响,刚还举着刀气势汹汹的仆人立刻变成眼睛快要瞪出眶的嘴角流血尸体,将手上扭断脖子的尸体丢向继续扑上来的人!沈顾之不敢多做停顿,连忙反手去拉裴烨。
裴烨在沈顾之刚一开口的时候就警惕了起来,见卢达远开口‘拿人!’起身抽来椅子砸向扑来的人就向沈顾之跑去。
他们之间隔了把椅子,短短几步的距离此刻却像是凭空增加了几十米,任他怎么努力也跑不到尽头。
沈顾之劈开扑来的人抢过一把剑,躲躲闪闪的向裴烨掠来。
就在要拉住他的时候,站在他们中间布菜的侍女突然从旁边冲上前,一剑断开他们刚刚相互触及的指尖,抓过裴烨的肩膀,五指发力入骨,随即丢过身后,对着沈顾之‘砰砰锵锵’过起招来。
被侍女缠着,沈顾之只听得裴烨一声闷哼,然后卢达远得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整个酒楼全是我的人,劝你还是束手就擒!”
卢达远捏着裴烨的扶凸、天鼎两大穴,笑的很是猖狂。他就说嘛,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那值得他上心对付,就这小小一会儿不就搞定了!
与沈顾之过招的侍女步调奇特,一手花剑耍的婉若游龙,沈顾之身子还在调养中,没一会儿就觉得气闷起来。
不理卢达远的挑衅,沈顾之沉下眼眸招式狠厉起来,一剑一剑,剑剑生威力。
侍女只觉得面前压力骤然飙升,‘噗’的被逼出一口鲜血,击出了好几米狠狠砸在墙上,捂着胸口半天站不起来。
沈顾之提着剑,转身看向捏着裴烨命门的卢达远,卢达远被他眼底的冷意吓的步步后退,“你、你别过来!就算你暂时的占了上风,可这楼里全是我的人!不要意气用事,伤了大家的和气!”
裴烨被他威逼着拉退到观景阁台,前面是一身白衣提刀带血的沈顾之,还有一圈防备姿势挂了花的丫鬟仆人,身后……
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声,裴烨不看也知道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他就只想到了一件事: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偏把沈一派去护送洛施施回京了呢?!
“沈公子一派天人之姿,实在不适合提枪握剑,不如你们交出账本连夜离开洛阳,今日之事老朽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沈顾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你不想要这小子的命了吗?!”卢达远捏着裴烨的脖子把他贯到及腰的木制护栏上,恶狠狠道:“太子殿下捧在手心里的小情人儿,你确定伤了他你还有命回去?!”
裴烨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想咳咳不出来,胸口憋焖的像是要炸开一般的痛!斜着眼睛努力看向沈顾之,只觉得重生之前的那天,好像在眼前重演了。
那时,他也是这么孤零无依的看着沈顾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恭敬的向座上躬了躬身,淡淡道:“吉时快到了,孙儿请祖母父亲先行过去……”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数倍冲上了脑仁,裴烨被挟持在高高的酒楼护栏上执拗的望着沈顾之,各种记忆纷沓而至,像一锅被熬坏了的粥,一塌糊涂到让他分不清前世今生。
周围的声音全变成了嘈杂的重音在耳边嗡嗡作响,从胸口到喉道火辣辣的疼痛也愈发清晰,似乎连带着眼睛,也渐渐模糊起来。
浓密挺直的睫毛颤了颤,像蝴蝶奄奄一息的翅膀般颤了颤便永远的沉寂了下去。
夜色下,裴烨在沈顾之蓦然睁大的眼眸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19章酒楼夜火
听不到了呢……
裴烨想扯出一丝笑,可惜连将嘴角牵引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真是的,还有什么好期待的?上辈子不都用血红的鲜血证明过了。
那个人,从来不会在他身上投入一丝一毫的感情。
即使他为了他倾覆所有又怎样?即使他把自己跌的头破血流又怎样?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
只可惜,重生一世,他依旧没能在裴老爹跟前尽尽孝道,还让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裴烨喉中一甜,只觉得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从唇角缓缓滑过。
不甘心…好不甘心……
‘砰!’一股大力撞上后背,裴烨被涌入肺中的空气呛出一口血沫,猛烈的咳嗽带动身形一晃,然后就是急剧下坠的呼呼风声。
“裴烨!!!”
一阵惊慌的呼声夹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里传来,裴烨挣扎着睁开眼睛,便模模糊糊看到沈顾之在背后漫天的大火中一剑削掉了卢达远的脑袋。然后白色的衣袍衬着漫天的火光,倾身扑下……
随即,裴烨落入了一个并不怎么温暖的怀抱。
“别怕。”
有人夹着风声在他耳边这样说。
别怕吗?裴烨勾起嘴角,缓缓闭上了眼睛……
沈顾之在半空接住裴烨,强行扭身在三四层楼高的街边树梢借力一点,半蹲落到地面。身后的六大暗卫解决完其余人,跟着他跳下高楼瞬间,偌大的酒楼在火苗嚗炸声中坍塌了下来。
沈二带着众暗卫跑到沈顾之跟前,“公子,这里动静太大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得快点离开。”
沈顾之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裴烨,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发,沉下眼眸问道:“东西到手了?”
“嗯,在我这里。”沈二垂首恭敬道。
“走吧。”
沈顾之横抱起裴烨,转身向他们停在街角的马车走去。
裴烨伤的很重,右边肩胛骨几乎整个被捏碎了,雪白脖颈上的乌青掌痕更是触目惊心。
沈七忍受着马车里压抑的气氛,在自家主子的凌凌注视下小心翼翼检查完裴烨的伤势,捏起银针在他周身几大穴位缓缓下针。
偷看了眼自家主子冰冷冷的脸色,沈七小心斟酌道:“裴公子肩胛骨伤势颇重,恢复好的话行动与人无异,不过不能再拿重的东西了。肋骨断了三根,内脏恐怕也有震伤,另外脖子上的淤痕伤及了喉咙,恐怕裴公子醒来暂时不能说话了……”
“暂时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沈七可怜巴巴的看向沈顾之解释,沈顾之扫了他一眼,冰冷冷的眼神吓得沈七差点连呼吸都给冻住了。
“先治内伤。”
“这个……”沈七怯怯的看了眼沈顾之,小声道:“这个要取药煎熬……”
“那还不去准备!”
沈顾之冰冷的声音一落地,沈七就连忙如蒙大赦般的化作流光冲出了马车,裴烨很危险,公子很可怕!
马车中,沈顾之抬手抚摸着裴烨的脸,就像上次喝醉从卢府回来时一样,不过此次这人却不会挥胳膊摆臂的闭着眼睛囔囔呓语了。嘴角的血渍已经擦掉,可他脸色却苍白的比常年喝药的沈顾之还要可怕。
心中一阵抽动,沈顾之从马车隔层抽出一条素帕捂上嘴间,殷红的血迹立马从素帕中间渗了出来……
快马加鞭赶回客栈,小二被他们身上浓重的血气吓了一跳,不过在这里跑堂这么久,看人眼色是最会的,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快速打开大门让人进来,就连忙退了下去。
沈七早准备好了东西在客房等着,见沈顾之抱着裴烨进来,跟着掀开被子,方便他把人放下。
熬好的药又黑又浓的乘了一小碗,沈七把裴烨扶起来,背后塞个枕头,一勺一勺的撬开牙关喂他。
裴烨早已经没了意识,药汁灌到嘴里又从嘴角直接流下,沈七连忙一手拿碗一手拿过手帕去给他擦。
沈顾之站在床边看了一会,皱起眉头接过沈七手里的药碗,“去接骨,这里我来。”
抽掉枕头把人半抱怀里,沈顾之坐在他身后双手圈住他耐心的喂药。
裴烨没有吞咽意识,沈顾之只得喂一勺,捏住他的嘴巴按抚喉咙,让他咽下去。一来一去间,喂个药,就生生累出了一身汗。
喂完药沈七把骨头也都接完了,手里拿着个绿莹莹的翠玉小盒,“这个是清凉消肿,治疗淤青的。”
“嗯。”沈顾之把人放好,站起来给他让开位置,看了一会儿转身出了隔间。
隔间外,沈二正半跪在地上等候。见沈顾之出来低声叫了声‘公子’就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
“就这些?”沈顾之接过账本翻了翻。
“是。”
“再查,应该还有一份以宣武年开头的账本。”
“是!”
卢达远老奸巨猾竟将账本一分为二,他们拿到的这个虽说也算一些人作奸犯科的证据,不过分量却不怎么重。分量不重又怎能作为别人的把柄呢?
“把这本攥抄一份留着,原版给太子殿下派来的侍卫队长送去,就说是沈某送给殿下的一份薄礼。”
“是!”沈二垂首答应,接过账本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沈顾之捏着眼角揉了揉,皱眉到:“再查查酒楼放火的是谁的人,在天亮之前我要得到结果。”
“是,公子!”
沈二行礼告退,匆匆赶去指挥其他暗卫一起调查,现在距离天亮就剩下几个时辰了,他们必须加快速度!
夜至三更,沈顾之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坐在床边凳子上,用撑着额头的手指捏捏太阳穴,他站起来帮裴烨掖好被角整整衣袖才出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后台显示抽掉了两条评论,嘤嘤嘤心疼……qaq谢谢小天使~
ps:恢复日更了,顺便明天双更一天,谢谢大家么么哒~
第20章真假账本
“卢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您看一会儿天就亮了,有什么事过会再说好不好?您这把客人都吵醒了我们可怎么做生意啊!”
一夜被吵起来两次的店小二很不开心,可偏偏遇到的还都是些不能得罪的人,只好站在旁边又急又恼苦口婆心的劝谏。
听到门外动静,沈顾之把腰带解松身上的衣服拉凌乱,抓了裴烨的外袍披上,再拨了拨头发才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把门打开。
门外,卢诗容一身狼狈的站着右手举高还做拍门状,小二见门开了连连鞠躬作揖,“实在不好意思啊客官,这卢小姐硬要上来我也拦不住……”
沈顾之摆摆手示意没事,小二连忙道谢,“那您们先聊着,小的去给您烧壶茶。”
沈顾之点点头,待小二走后看着站门口卢诗容,淡淡道:“深夜造访,不知卢小姐有何贵干?”
卢诗容呆愣了下,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低下头去,又是害羞又是急切,听到他开口想起家中突逢的变故,又是一阵感伤眼睛一下就红了。
“我想找裴大人……”
少女低垂着头,略带哽咽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他正在休息。”
沈顾之看着她的样子,猜测是沈二把东西交给侍卫队后,侍卫队派人去卢家吓到了这位千金小姐。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咬紧嘴唇,卢诗容湿着眼睛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