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教室里很闷吗?许江同反问。
可是外面的风那么冷,会把人吹感冒的。
是啊是啊同学们纷纷附和。
许江同无奈地关上窗。
抬头看教室的瞬间,陶希洪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以前上选修课,他都会早早地坐在第一排等自己,还会观察自己的情绪,说一些安慰人的话。
不过生病的样子,还是别让他看到比较好。
许江同定了定神,拿起扩音器讲课。
原本熟悉的内容却要反应很久才能组织成语言,讲到后来,许江同觉得周围的空气异常稀薄,无论怎么用力都吸不够氧气。
体温好像升高了,头也疼得厉害,轻微的喘息声被耳麦放大,在狭小沉闷的教室里起伏。
许江同想把扩音器放回去,转身的时候被投影仪的光闪到了眼睛。还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讲台边沿,顺带看了眼手表还剩十五分钟,如果现在下课,属于教学事故。
必须想办法讲点和课堂有关的内容。
之前有人问我雕塑翻模的过程,就利用今天的空余时间,给大家看个纪录片吧。
这是一位外国雕塑家的访谈,虽然是纪录片,拍摄手法却如同电影般细致。许江同之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对每个镜头都很熟悉,可以借此分散注意力。
影片的声音响起,同学们纷纷起身关灯,黑暗的教室为他建起了一座天然的屏障。许江同抽出椅子坐下,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放空思绪。
教室很快安静下来,同学们全神贯注地欣赏影片,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大家和往常一样整理书包,起身离开。当然也不缺看入迷的学生,赖在教室里没走。
我今晚有事,请同学们先回吧,之后我会把完整的视频传到系统里。许江同只能找借口催促他们。
好,老师路上注意安全。剩下的学生听话地收拾好书包,和他说再见。
直到最后一个学生离开教室,许江同才彻底松气,不争气地蜷起身子,趴在讲台上。
屋外风声呼啸,雪花在空中吹成斜线,又被惨烈地拍到窗户上,碎成小冰渣。
今晚要怎么回去呢?许江同托着自己滚烫的脑袋,迷糊得快要睡着了。
许江同!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教室,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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