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同不觉缩了缩脖子,把下巴埋进围巾里,看到陶希洪白中泛红的手,取出一副手套递过去:你的手都冻红了。
嘿嘿,陶希洪接过手套,蹭了蹭上面的毛,不冷,谢谢老婆。
最后一个字他说得很快,以至于许江同没有听清,犹豫地把话收回去。
时间不早了。他提醒道,不是说要做年夜饭吗?还没买菜。
我知道。陶希洪把季希芸领进屋,说了几句悄悄话,等过完年我把你的画带回去给小江老师看。
季希芸总算听出了端倪,小声问道:小陶哥哥,你经常去老师家吗?你们该不会是那种关系了吧?
没错,陶希洪得意地看了眼许江同,俗话说的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许江同和陶希洪对了个眼神,不禁和院长感慨道:他俩关系真好。
季向笛说:是啊,就和亲兄妹一样,互相鼓励、照顾彼此。
小江老师,久等了。和季希芸聊完,陶希洪自然地揽住许江同的肩。许江同颔首与院长告别,和他一起走出了福利院。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陶希洪更加活跃,搓了搓手,确定不冷之后,悄悄伸进了他的口袋里。
你许江同后知后觉地转头。
陶希洪一点点侵略他手指的空间,将那只体感偏凉的手扣入掌心,摩挲着无名指的骨节。
两人在超市负一楼的菜场里买了很多东西。陶希洪第一次正式做饭,恨不得把所有会的菜都搬上餐桌。相比之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许江同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需要我帮忙吗?他在厨房门口徘徊。
陶希洪正在洗菜,过了一会他停掉水龙头,问:你会做什么菜?
我会做意大利面,还有薯塔。许江同语气似乎很得意,特别是烤土豆片,比肯德基的薯条还好吃。
这炫耀的语气就仿佛考了一百分的小学生,或是随便采访一个人,他说自己的拿手好菜是西红柿蛋汤一样。
陶希洪干咳了几声,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小江老师,不会做饭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毕竟你的手更适合艺术。
说完,他从菜篮里挑出一根已经洗干净的胡萝卜,把他的碎发拨到耳后:那么在宴会开始前,不知道我亲爱的艺术家是否愿意赏脸,送我一朵胡萝卜花呢?
当然。许江同碰到自己发烫的耳垂,羞赧地接过胡萝卜,回画室拿了盒新工具,把萝卜切成块,坐在餐桌前兴致勃勃地雕起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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