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怎么处理?
二传直接搓球就行。许江同不假思索地答道。
所谓搓球,就是在触球瞬间用掌心给球一个上旋的力,球路会产生10度左右的摆动,导致对方无法判断落点,比吊球还难接。
陶希洪闻言气得笑出声:我要是对面副攻,迟早被你气死。
传球不够欺骗性,那还叫什么二传。许江同得意地看向他,反正我在前排的轮次,就是个隐形的攻手。
看来你很享受戏耍副攻的过程?陶希洪使坏地挠了下他的腰。
我许江同一头栽到陶希洪身上,又被他摁住了肩膀,脸颊不由得涨红了,难道你不喜欢拦网?
喜欢,陶希洪就像逗猫一样把他搂在怀里,但拦小江老师传的球,会有成就感。
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康复?好想和你一起看三米线上的风景。
尽快吧。许江同费了不少力气才重新坐正。
场上,第三局比赛已经过半,F国连输两局,此刻又落后对手5分,显然大势已去。而观众席上,B国球迷正激动地挥舞着国旗、敲锣打鼓,似乎胜负已成定局。
可就在这样的劣势下,F国球队突然开始奋起直追。队员们格外珍惜每个触球的瞬间,自由人严防死守,一次次飞身救球,甚至不顾撞在广告牌上的风险,将球打回场内。二传也不再自乱阵脚,组织攻手积极跑动、扣球、拦网、掩护,就像带动机器工作的最后一个齿轮归位,整支队伍开始飞快运转起来。
面对他们凌厉的攻势,原本胜券在握的B国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开始接连丢分,甚至在赛点发球失误,被扳回一局。
真厉害。许江同看得目瞪口呆。
我觉得这场比赛最经典的地方就是F国在对手快到赛点、几乎不可能翻盘的情况下触底反弹。陶希洪娓娓道来,或许在观众看来,这只是一场铜牌战,但对F国的选手来说,这块奖牌的意义远不止第三名。
很久没有一起打球,许江同已经忘记他认真的样子,此刻看他深邃冷静的目光,不觉有些着迷。
他想起几小时前对心理医生说的话他是第一个理解我的人,觉得这个形容确实贴切。
你在安慰我吗?
也是勉励我自己吧。陶希洪失神地笑了笑,好像还是第一次和你分享我喜欢的东西。
他也想有朝一日,在容纳上万人的场馆里代表国家队比赛,听人声鼎沸的喧闹,看万人空巷的盛况,然后在一片明媚的聚光灯下捧起属于他们的奖杯。
许江同隐约猜出了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轻拍了几下:你也会有那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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