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同尝试过休学养病,但效果甚微。情况稍有好转后,他便强撑着起来做雕塑,准备留学的作品集。度过最难熬的第一年后,他开始做康复训练,有了新的社交圈,也偶尔和他们一起打球。
如果没有遇到陶希洪,或许他的后半辈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地走完了。
这种病很难痊愈吧?
嗯,许江同点了点头,不过我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
但我能感觉到你的累。
许江同苦笑了一声:我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好的。
输液室里开了风扇,陶希洪脱了外套,手背吹得有点冷。他故意把手伸进许江同的衣服里:笨蛋,一个眼神的事情。
许江同的后颈顿时一激灵,嫌弃地把外套丢到他身上。
陶希洪倒在椅背上偷笑:比起生病,我还是喜欢看你记仇的样子。
许江同轻轻啧了声,适时地转换了话题:你现在能正常拦网了吧?
那当然了,陶希洪凑到他眼前,圆溜溜的小狗眼睛里迸出一丝狠劲,也不知道那个混蛋在哪儿,要是还能在球场上遇见,我一定把他打得妈都不认识。
许江同被他的豪情壮志逗笑:手术的事情我再去咨询一下学医的朋友。如果你决定好了,等赛季结束我就安排。
陶希洪的语气立马软了下来:谢谢老婆,又让你为我操心了。
哪怕做手术能起到一点作用,对你来说就是好事。许江同安慰他。
从医院回家已是傍晚。输完营养液,许江同一身轻松,暂时摆脱了那些零零碎碎的不适感。
他打算借此机会将事情一查到底,吃完晚饭,便拎着包走进了书房。
陶希洪见他走得很急,好奇地跟了过去。许江同正坐在书桌前捣鼓一台老式的录音机。
这就是昨天从她那儿拿到的东西?陶希洪拿起磁带仔细翻看,为什么不喊我过来一起听?
许江同抬头看他:这些资料是关于蒋济哲的。
我还不至于这么敏感。陶希洪从客厅里搬来一把椅子,挨着许江同坐下,要是磁带里录了什么恐怖的声音,吓到你怎么办?
我也不至于这么胆小。许江同佯装皱眉,不满地怼回去,一边打开录音机,把磁带塞进去。
短暂的几秒空白后,录音机里响起了第一个声音。许江同很快就判断出了语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熟练地输入起来。
听说这次合作是你亲自和Diama谈的。
毕竟这可能是我最后的作品了。等完成后,我打算去北意的小镇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