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再按。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令人绝望的寂静蔓延在空气当中。
落嘉皱眉,成成睡觉向来很轻,他来自己家睡觉,跟自己睡同一张床,半夜落嘉无意识翻个身,成成都要迷迷糊糊地说,干什么。
敲门这么久,都没有反应。太奇怪了。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落嘉已经直不起身子了,蹲在地上,手臂扬起来,吊在门铃上,半死不活地往下按着。
叮咚叮咚
还没没人开门。
最后落嘉终于放弃了。
太累了。一路地走,一路地无人应答。最终一个人停在风雪里。
落嘉疲惫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和寂寞像一团黑色的乌云笼罩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
最后,落嘉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将脸埋在怀里,而后满脸湿漉漉地,泣不成声。
雪从栏杆外又飘进来,像幽灵一样缠着落嘉。
意识越来越模糊,落嘉觉得,自己風是要陨在这里了。心里还感到隐隐地愧疚,给成成添麻烦了。
不对,还有很多很多的遗憾。没有还掉的驼色大衣,没有好好感谢过的保安叔叔和小哥,没有能够抱一抱的父母,还有始终没有打通的电话,都被着无边的大雪静静抹去,再无踪迹。
傅司年的手机响了四次。
每一次,傅司年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动于衷,没有接。
他知道这是谁打给他的。
第一次和第二次,他熄火,停车,车就在保安亭的正前方。
于是,许落嘉那种充满期盼,满心欢喜的表情映入他的眼里。很刺眼。
傅司年淡淡地点一支烟,半支着脑袋,带着漫不经心的态度,冷眼看着手机不断地震动。
无人接听。
于是,许落嘉的眼神里,希冀的闪光逐渐退却,抹上一层无法消弭的灰蒙。
这种被人吊着忽上忽下的蠢样让傅司年轻笑出声,于是便一路跟着他,欣赏着他的落魄的困窘。
第三次,第四次的手机再次响起,估计是又借到电话了。
打给他。
傅司年依旧没听,看着副驾驶上欲言又止的眼神,却没出口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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