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转过头来。
对上那样的眼神,落嘉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的衣服喜欢买大的,应该能穿得下。
落嘉带了十几件短袖,被傅司年犹如强|盗过境,一下子残忍地掠走了六七件。傅司年卷着衣服,立刻回房间换掉身上的毛毛睡衣,穿上落嘉的衣服。
那件衣服在落嘉身上穿着很大,领口开到锁骨以下了,然而穿在傅司年的身上还是偏小了一些,很修身,挺直的脊背和流畅的胸膛线条十分明显。
傅司年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抬眼说:谢谢,凉快多了。
许落嘉笑笑。
实话说,傅司年在电影屏幕上吃得开,不纯粹是因为他的演技和才华,还因为他先天的身体条件。他的比例优越到无可挑剔,双腿修长,身体的线条流畅而健硕,具有一种古希腊雕像的美感。
所以无论演什么角色都很吸引人,风度翩翩,谈笑风生的贵公子不必说,就算是演一个农民,镜头拉远了,身上也带有那种野性的侵略的吸引力。
所以观众总是优先被他的外表所吸引,再沦陷于他的表演时的感染力。
许落嘉叹了一口气,其实傅司年是个很完美的人,在其他各地方都是,聪明,有手段,有家世,有才华。
自己被蛊了这么久,被骗了这么久,也未必不是这个原因。
可惜是个人渣。
许落嘉一想起那句他已经没有价值了,就浑身发凉。
傅司年看到了落嘉的神情,问他:怎么?
落嘉依旧是温和地笑笑,克制住颤抖的后脊背,说:我要睡觉了,晚安。
晚安。傅司年说。
一瞬间,这句话奇异地让许落嘉冷静下来。
从前期盼无数次,就算远在阿根廷,站在伊瓜苏大瀑布前,也忍不住祈求的那一句晚安,如今听到,作用便不再是让他心神宁静,而是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
在当初摘下戒指时候就曾经期许过的:许落嘉,不必纠结过往,不必心怀怨恨。
因为爱的对立面不是恨,而是冷漠和平静,无风无雨。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吹风机在茶几的抽屉里,你脑袋在滴水。傅司年说完,停顿了几秒钟,却不说话,像个被卡壳的机器人。
许落嘉:?
要表现得敬业一点,没有别的意思。他冷淡地说,解释那句随意而细微的关心,并非出自真心,而是为了剧本和热度,警告许落嘉不要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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