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眼睛笑得弯弯地,脸上那抹绯红愈加明媚,手里的酒却是越喝越快。
傅司年一把将伏特加放在桌子上,酒已经喝了一大半,却仍然因为力气太大而被滴出来,撒到桌子上。
傅司年没有管,直直地看着许落嘉,状似无意地问:许落嘉,如果当初舞台上那个不是我,你还会喜欢吗。
落嘉一愣,他的注意力终于从舞台上的音乐抽脱出来,看着傅司年,眼神有点懵然:你怎么
你的日记本落在家里,我看到了。他的口吻颇为得意。
落嘉点点头,十分平静地笑笑,说:你要是嫌恶心就把他扔了吧。
你不在乎?
傅司年的心脏其实是有一瞬间地暂停的。但是这种感觉一闪而过,除了空白和疼痛,其余的什么想法也没有。
许落嘉依旧是温和的微笑:都过去了,没什么好在乎的,你处理吧。
不。你的东西为什么要我来处理,等这段忙完以后,你回去收拾好,我还有一段时间才进组。我在家,可以给你开门。
傅司年的态度十分高傲。
许落嘉:我不想回去。或者我联系一个家政阿姨吧,很方便的。
许落嘉。傅司年的脸色愈加冷淡,带着几分阴沉,你到底在闹什么?闹这么大,玩够了没有,我没有多少耐心的。
他依旧是那么地高高在上,可惜落嘉已经不再奉他为神。没有人供奉的神,下场总是十分凄惨的,身死或魂灭,消散在天地中。
落嘉说:我没有在闹。那天你在医院顶层打电话,我听见了,你的心意,我全部都一清二楚。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再怎么闹也是没有意义的,我知道。
傅司年的瞳孔骤然放大,薄唇微微颤抖,最终紧抿着嘴唇,一个字也没有说,而是拿起桌子上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喉咙仿佛火烈炽热地燃烧。
但是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恨你,就只是没有感情。许落嘉说,我知道你不会心虚,因为你就不是那种人。
傅司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紧紧地握着,酒已经喝完了,心底很痒,像是被无数的蚂蚁啃噬着。他不断摩挲着兜里的香烟。
这种情绪是陌生的,他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也许,也许抽一根烟,这种难受的感觉就会消失。
落嘉继续说:这样也好,我不恨你,你也没有愧疚感,我们之间的缘分彻底结束,从此以后在路上遇见,也不要打招呼,就互相做普普通通的陌生人。
傅司年盯着许落嘉的嘴唇,想恶狠狠地扣住他的下巴,让他把那些话都吞回去,动作粗暴也好。
可是某种尚存的直觉又阻止了他怎么做,他抬不起手,于是心中那股浊气就死死地怄着。
最后,傅司年反倒是笑了笑,点点头,说:好,做陌生人,许落嘉,你别后悔。
落嘉点点头,目光转回舞台上,看着舞台上肆意歌唱的青年,他身上扭曲夸张的与身后断掉的天使翅膀形成强烈的反差,地板上还有银色的闪粉,整个M6里充斥着反叛与迷幻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