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刚刚出去走了一圈,又洗完澡,整个人轻松了一点,落嘉心里想什么,脸上都显而易见。
傅司年忍不住笑:我没有为难她,你也不用在心里偷偷骂我,可以写在纸上。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便利本和圆珠笔,递给落嘉,喏。
许落嘉当然没接,一脸别扭。
不骂?傅司年的嘴角边扯着淡笑的弧度,那就去擦干头发,对了,吹风机在主卧浴室下面第二个柜桶里。
许落嘉本来准备已经走了,转身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歪着头,表情奇怪又认真地地看着傅司年,眼睛里闪烁着怀疑和探究。
他怎么知道吹风机在哪里。
明明自己每天晚上锁门睡觉的。
傅司年:
他心底里开始骂起那些药。
为了稳定精神和情绪,傅司年这两天开始吃药了。尽管医生再三保证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可是他感觉被庸医骗了。
他好像变得迟钝了一些,竟然这么拙劣的错误都会犯。
然而傅司年真的错怪医生了,温暖的灯光,棉质的家居服,滴着水的脑袋,柔软的地毯,是会让人松懈神经的,人之常情。
迎着落嘉那样的眼神,傅司年腆着脸,诚恳说: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的吹风机也是放在那里的,你的不是吗?
落嘉听完这个解释,嘴角微微撇着,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转身走了。
傅司年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进房间,正准备低声说晚安。
虽然还是有点遗憾,许落嘉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他,准备要去做手术了。
许落嘉走出了两步,又猝不及防地回头,对上傅司年的双眸。
傅司年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专注,贪婪,眷恋,控制不断交织,在眼底翻涌,最后再融入那双纯黑的眼眸,像平静冰冷的湖面下面是一片彻底的黑暗,潜行着巨大的怪物。
许落嘉忍不住一怔愣,脑袋上的水划过脸颊,滴到地毯上,无声地融进去。
只是一秒钟,傅司年就完全收回了眼神,变得冰冷沉静:怎么了。
许落嘉有点犹豫,表情很是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朝着傅司年走过来,躬身想要拿过傅司年手里的便签本和圆珠笔。
傅司年乖乖地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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