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送的吊坠仍然被傅司年捏在手里,可是双眼却始终紧闭,氧气面罩的白雾淡薄了很多。
因为心肺复苏的缘故,傅司年的身体猛地震起来,又摔回担架床,再次震,落,震,落,节奏就像毛坯房里那个电焊机。
落嘉站在电焊机的侧面,电焊机嘣出的火花,像烟花一样绚烂,而后又悄无声息,再然后又是一次火花,呲停,呲停。落嘉感觉被震的是自己,指尖都有点发麻。
傅司年的抢救终于有了一线生机,机器的仪器声终于停止了尖叫,慢慢地平息下来,又恢复成平稳的声音。
他的指尖有点发麻,艰难地睁开眼睛,救护车顶部冷冷的白炽灯光芒让他的眼睛有点不舒服。
他感觉眼角发痛,眼泪凝固在周围,变成干涩的痕迹。氧气面罩再次凝固着白雾。
医生经历过一场抢救,累得惊魂未定,浑身脱力,跌坐在摇晃的靠背处,感叹傅司年命硬。
下一秒钟,一辆巨大的货车朝着那辆白色的小救护车逆行直冲而来,整个城市发出震耳欲聋的嘭!的一声,像天上打了雷,也像是战斗机轰鸣而至,在云层上发出危险的低吼。
救护车被撞翻在一旁,顶部的红色的已经不会发光,变得灰暗。
后面好几辆车接连追尾,整条马路上弥漫着汽油的味道,以及呛鼻的浓烟。
后面的车停下来,纷纷下车,都不敢靠近,害怕前面的车有爆炸的风险,有的人骂骂咧咧地,操|着粗|俗的脏话,有的人捂住双嘴,对面前宛如末日一般的景象震惊得无可言喻。
很快,消防车,警车,另外好几辆救护车呼啸着警报赶到,拉起了红色的警戒线,指挥疏散。
天边的乌云笼罩,像一层发霉的棉被,马路上是此起彼伏的警报声,洒水声,咒骂声,哭泣声,所有人的脸都是灰暗的。
看起来更像世界末日了。
在灰暗的车座里,傅司年握着那个银色的吊坠,血从他身体的各处流出来。
其中一些血沾到了吊坠,使得银色的钻石贴上暗暗的猩红,看起来像被诅咒的眼白。
可是傅司年还是死不放手,偏戾地,疯狂地,执着地抠着吊坠,像他说的那样,变成鬼了不会放过许落嘉。
执念太深。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过的话就当放屁,什么时候写完我也不知道,我只跟着大纲走,其他随缘吧。好想出去玩,可是天天下雨,什么时候才会天气晴朗呢
第64章
在那辆红白色的小救护车旁边, 一直有将近十辆像钢铁猛兽一般的越野车包裹着救护车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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