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笑了起来,说道:是的。几年前疫情刚刚爆发的时候,我的父母在家里发现了一个祖上传下来的木匣子,打开木匣子之后,发现那里面是我曾祖父的手稿。他是个地质工作者,但对数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一直在利用业余的时间研究卡塔兰猜想,虽然直到他去世也没有能够做完证明的工作。
我那时候就对数学很有兴趣,看过曾祖父的手稿之后,我发现他证明卡塔兰猜想的思路和米哈伊列斯库的思路完全不同。那个时候我对数学还只是一个门外汉而已,其实也看不懂更多的东西,只是出于对曾祖父手稿的好奇,我想要研究它。这可能也是我后来一直没有放弃对数学的研究的原因之一。
王亮:等于说对卡塔兰猜想的证明,是您和您的曾祖父隔着时空一同完成的,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了。
陈颂眼中笑意不减,不止是卡塔兰猜想,实际上我对皮莱猜想的证明,沿用的也是卡塔兰猜想的思路。我对数学有了一些了解之后,发现曾祖父的思路是完全有可能证明卡塔兰猜想的,并且比米哈伊列斯库用的方法更简洁。所以我决定,帮助曾祖父,把没有完成的证明做完。至于后来发现可以用这个思路证明皮莱猜想,完全是个意外。
王亮:现在您做到,我想如果您曾祖父知道,一定也会感到高兴的。之前在报告会上,我看到普林斯顿大学的加兰教授邀请您去普林斯顿任教,您会考虑这个邀请吗?
陈颂笑了笑,说道:要说一点都不心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可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家的圣地。可是正如我当时回应加兰教授的,虽然并不会放弃对数学的研究,但我依然会把更多的时间用在物理学上。对于未来,我已经有了非常完整的规划,至少在短时间内,我没有出国的打算。
王亮:好的,陈博士,感谢您接受我的采访。
陈颂和王亮握了握手,和一直在等他的童一淮一起离开。
不过出去之后,就遇到了守株待兔的加兰教授,加兰教授热情地邀请陈颂和童一淮共进晚餐。
以加兰教授在数学界的地位,陈颂还真不太好拒绝,毕竟对前辈还是应该尊重一些的。
在晚餐的时候,他们还遇到了其他一些世界级名校的教授,他们也纷纷对陈颂抛出了橄榄枝,虽然不知道他们原先的打算,但有加兰教授的那个正教授职位打底,其他的职位显然已经没有提出来的必要了。
这种情况,陈颂也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无论是谁,得到这么多知名学者和世界级名校的认可和礼遇,显然都是应该高兴和骄傲的,陈颂也不例外。
可是陈颂的目标很明确,现阶段他要帮助国家完成小行星防御系统的建设,之后还有国内的大型对撞机项目以及可控核聚变工程,至少在这些目标完全之前,陈颂并没有出过的打算。
至于这些目标,尤其是可控核聚变项目完成之后,他还能不能出国,就很悬了。
科学是没有国界的,但科学家是有国籍的。
当然,目前这些项目,都是可控核聚变工程能否成功还是个大大的问号。